光耀神皇眉头紧锁,似乎对围攻一个重伤之人略有迟疑,但手中圣焰长剑依旧高举。
三大神皇的气机再次锁定了摇摇欲坠的帝肆凌,酝酿着雷霆一击!
“不——!”凤姝妤心脏骤然紧缩,无比真切的恐慌与刺痛,如同冰锥刺入灵魂!
她想要冲过去,却被更多的幽蓝火蛇和星兽傀儡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只见帝肆凌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冰蓝色的发丝无风自动。那双总是淡漠如寒潭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不是疯狂,不是绝望,而是一种仿佛沉睡了万古、被强行唤醒,冰冷至极的威严!
他肩后那剧烈闪烁、几乎要冲破封印的银灰光芒,在这一刻,忽然诡异地静止了。
然后,如同退潮般,急速向内收敛、坍缩,最终在他背后脊柱的位置,凝聚成一个微小却无比清晰、复杂到极点的暗金色符文印记!
印记成型的瞬间,帝肆凌周身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原本凛冽却因重伤而虚浮的冰寒之力,陡然变得无比凝实、厚重、古老!
仿佛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亘古存在的无尽冰原,是时光长河中凝结的一截永恒寒冬!
一层肉眼可见的、流淌着淡金色纹路的冰晶铠甲,自他皮肤下浮现,迅速覆盖全身。
铠甲造型古朴威严,肩甲如龙首,胸甲铭刻着难以解读的古老星图。
他手中,原本由灵力凝聚的冰剑寸寸碎裂,一柄通体冰蓝、剑身近乎透明、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条星河虚影的古老长剑,自虚无中被他缓缓抽出。
剑出现的刹那,整片殿堂的温度骤降!
连那暗红的漩涡浆流、猩红的傀儡光芒、幽蓝的诡焰、金色的圣光,都仿佛被冻结、黯淡!
蚀骨神皇的惨绿幽火剧烈跳动,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惧:
“这是……‘时劫冰皇铠’?!还有‘溯光星痕剑’?!你……你难道是……”
厉百川也是脸色狂变,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传说。
光耀神皇瞳孔骤缩,失声道:“冰皇族裔?!早已灭绝的‘时序守护者’一脉?!不可能!”
帝肆凌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
他握着那柄仿佛有万钧之重的古剑,冰蓝色的眼眸此刻仿佛化作了两颗冻结的恒星,目光扫过三大神皇,那目光中再无丝毫属于“帝肆凌”的隐忍与疏离,只剩下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与审判。
“伤她者,”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虚弱,而是恢宏冰冷,如同亘古寒风吹过星海,
“死。”
话音落,剑已动。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向前一划。
“溯光·万古寂。”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剑光掠过。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厉百川周身的幽蓝诡焰无声熄灭,他脸上的惊愕与恐惧凝固,整个人如同风化亿万年的沙雕,从头到脚,寸寸化为最细微的冰晶尘埃,连神魂都未及逃出,便彻底湮灭。
蚀骨神皇发出半声短促的惨叫,那件怨魂灰袍连同他竹竿般的身躯,被剑光掠过之处,瞬间凝结、脆化,然后碎成漫天冰蓝色的光点,消散无踪。
光耀神皇反应最快,在剑光及体的瞬间,狂吼着爆发出全部的圣光,甚至燃烧了部分本源,手中圣焰长剑交叉格挡。
“铛——咔嚓!”
圣焰长剑如同琉璃般寸寸断裂!
光耀神皇的亮银铠甲上出现一道平滑的冰蓝色切痕,他狂喷着金色的鲜血,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穿数道残骸墙壁,消失在远处,气息瞬间微弱到近乎消失,生死不知!
仅仅一剑!
三大神皇,一死,一湮灭,一重伤濒死!
那九尊星兽傀儡,在剑光余波扫过的瞬间,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扑击的姿势,凝固在原地,然后体表迅速覆盖上厚厚的冰层,内部猩红的光芒彻底熄灭,化为九尊冰冷的冰雕。
死寂。
殿堂内只剩下星光池水微弱的流淌声,以及几人粗重而难以置信的喘息。
凤姝妤、煌诺、莲心、阿荫,全都僵在原地,震撼无比地看着那个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帝肆凌。
他依旧站在那里,冰皇铠甲加身,星痕剑在手,背影挺拔如孤峰,仿佛能撑起整片崩塌的星空。
但凤姝妤清晰地看到,在他挥出那一剑后,背后那暗金色的符文印记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迅速黯淡、隐去。
覆盖他全身的冰皇铠甲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溯光星痕剑重新化为光点消散。
“噗通。”
帝肆凌双膝一软,单膝跪倒在地,用剑勉强支撑住身体。
他低着头,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股大股冰蓝色的、夹杂着淡金色光点和诡异银灰丝线的血液,气息衰败到了极点,甚至比之前更加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帝肆凌!”凤姝妤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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