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大家长办公室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领域展开,没有规则降临。
那一丝微弱的声音,仅仅只是声音,抵达了吴限和路明非的耳膜。
随即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绘梨衣呆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路明非和吴限。
仿佛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最简单的结果。
紧接着,某种巨大的、澎湃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琥珀色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水光。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某种过于庞大,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击。
对她这个人本身存在的另一种认可。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独属于蛇岐八家的兵器。
而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真正的女孩。
起码在吴限和路明非面前,她可以一直以一个真正的人来生活。
绘梨衣猛地抓起路明非的衣袖,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突出。
小本在掉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她并没有去捡,而是仰着脸看着路明非。
嘴唇微颤,许许多多的话堵在喉咙里,却无法立刻变成那个陌生但自由的“声音”。
最终,所有汹涌的情绪只化作小本子上那句没能问完的、最简单也最沉重的渴望。
她用手指,急切地在路明非胳膊上划着那几个字的比划。
“看。樱。花。”
路明非愣了愣,随即反手轻轻握住绘梨衣冰冷的手指。
他缓缓开口,清晰而又坚定的说道。
“好。我们去看樱花。”
吴限笑脸盈盈的看着这一幕。
窗外,东京的天空正由湛蓝转向橙红,城市巨大的剪影开始亮起点点灯火。
吴限知道,从这一刻起,整个世界的棋局,多了一个不守规则束缚的变量。
他会以无敌之势改变整个棋局。
良久,得到了回应的绘梨衣终于松开了路明非的衣袖。
小跑着从摆放在大家长办公室里,特意为她准备的玩偶堆里抱来三个手柄。
递给吴限和路明非。
她指向办公室里那个巨大的屏幕。
又指了指三人。
然后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VS”
小本子被绘梨衣从地上捡起,在新的纸上写着一行字,带着一种近乎雀跃的笨拙。
“今天,先玩游戏。樱花,要等春天。现在,我能听你们说话。说很多很多。”
处于激动中的绘梨衣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办公室外有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哥哥。
正等待着她。
.......
一直到傍晚,办公室的房门才缓缓被推开。
这还是在吴限的强制要求下,绘梨衣才同意结束的。
要不然,以绘梨衣和路明非对游戏的热爱程度,他们能玩一整天。
等待了许久的源稚生看到门被推开后猛地站起身。
“成.....成了吗?”
他的语气不再冷静,这个大家长头一次以颤抖的语气跟他人说话。
吴限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猜测没有问题,以后只要我在绘梨衣就可以跟任何人说话。”
源稚生猛地瞪大了双眼。
按照吴限的意思,他这个作为哥哥的终于能够和绘梨衣说话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不可能在日本待太久。”
吴限的话给源稚生泼了一盆冷水。
顿时浇灭了源稚生心中的激动。
“那你离开了以后,绘梨衣不就又不能说话了....”
源稚生冷静下来,细细思考了一下。
确实短暂的温暖后的平淡给人的伤害往往比一直的平淡要更大。
吴限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看着源稚生。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过需要源大家长同意,你看我这个小弟路明非怎么样.....”
......
第二天,源氏重工。
大家长办公室内,吴限看着沉默的源稚生,缓缓开口说道。
“你慢慢考虑,我还会在日本待三天,这三天内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话落,吴限便走出了办公室。
源稚生看着吴限的背影,脑中不断思考着吴限刚刚说的话。
“见一面义父吗,可是义父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想到这里,源稚生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自从见到了吴限和路明非之后。
他似乎总是会因为这两人的话或所做的事所震惊。
......
源氏重工不远处的商业街,吴限定定的站在人流之中,似乎在等待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三个穿着暗色羽织的男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吴限身边。
为首者眼角带疤,恭敬的走到吴限身边,随即朝着吴限九十度鞠了一躬。
“吴限先生您好,橘政宗先生邀请您前去一聚。”
吴限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完全没有去理会那个鞠躬的男人。
自顾自地走上了橘政宗准备的黑色丰田世纪。
很快,丰田无声的驶入了一座神社外貌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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