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华盛顿医院的VIP病房里,柯林斯总统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黄金鸟笼里的秃鹫。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葡萄糖溶液,每一滴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窗外的雨丝斜斜划过玻璃,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水痕。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全息星图,那轮虚拟的月亮格外明亮,仿佛在对他眨眼——那是月辉的力量在嘲弄他。
总统先生。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两份文件,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同情,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刚刚发来正式传票。
柯林斯闭了闭眼。他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些场景:共和党参议员史密斯会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地质问他为何低估月辉防御系统;民主党同僚则会阴阳怪气地暗示他滥用武力转移国内矛盾。更可怕的是,五角大楼已经放出风声,说情报部门早在三个月前就标记了月辉的特殊防御机制,是他一意孤行才导致惨败。
告诉他们……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出席。
秘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递上另一份加密电报:还有……五角大楼刚刚发来的急报。今早七点整,一道剑形光柱从天而降,直接湮灭了总部大楼的西北角。现场情况……
柯林斯的瞳孔骤缩。他想起三天前昏迷时听到的最后对话——明炎站在渔船的船头,白衣胜雪,左眼碧海翻涌,右眼琥珀鎏金。她说过:触怒了不该触怒的存在。
光柱……他重复着这个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和月辉有关?
电报上的描述触目惊心:光柱呈幽蓝色,直径约十米,自云层垂直坠落,接触大楼瞬间引发连锁爆炸。西北角的战术指挥中心、卫星监控室、密码破译部门……全部化为齑粉。目前已确认17名军官殉职,34人失踪,另有21人重伤。
病房里死寂得可怕。柯林斯望着天花板的全息星图,仿佛看见那道剑形光柱穿透云层,像一把刺穿苍穹的利剑,精准地刺向五角大楼的心脏。这不是武器,是警告——或者,是复仇。
总统先生!您吐血了!秘书尖叫。
柯林斯踉跄着扶住床头柜,一口鲜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花。他想起昏迷时做的那个梦:月辉的渔船在浪尖漂浮,明炎的白衣浸透鲜血,左眼碧海翻涌成漩涡,右眼琥珀鎏金如熔岩。她站在船头,古剑指向华盛顿的方向,声音像从远古传来:这是警告。
总统先生!医护人员冲进来,将担架重重放在地上。
柯林斯被抬上推床时,目光仍死死盯着窗外。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华盛顿纪念碑的轮廓。他知道,这场听证会不会是终点——参议院要的不是真相,是替罪羊;而月辉的剑,也不会因为他的一次昏迷就收回去。
三天后,国会山的听证厅坐满了记者和议员。红色的地毯,金色的吊灯,庄严肃穆的氛围下暗藏着政治的獠牙。柯林斯坐在证人席中央,西装笔挺,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和嘴角的疲惫。
对面,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史密斯参议员的嘴角挂着冷笑。这位来自得克萨斯州的鹰派政客,一直主张对月辉采取强硬态度。
总统先生。史密斯敲了敲桌子,声音洪亮如钟,请您解释,为何在明知月辉防御系统强大的情况下,仍下令发动饱和打击?
柯林斯的指节抵着桌面,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我当时的判断是基于……
判断?史密斯打断他,语气里满是讥讽,还是傲慢?五角大楼的报告显示,你们的情报部门早在三个月前就标记了月辉的特殊防御机制。您却选择无视,执意推进自由号行动!
记者席爆发出哄笑。柯林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昏迷前收到的最后一份情报:月辉的防御系统与自然能量高度绑定,常规武器难以突破。但他当时被彻底摧毁月辉防御的执念蒙蔽了双眼,加上国内舆论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必须在任期内解决这个眼中钉。
我承认……他艰难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嘲,决策有误。
有误?史密斯提高音量,几乎是在咆哮,是愚蠢!是渎职!是拿三万名船员的生命当赌注!
听证厅的音响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大屏幕上,一段监控录像开始播放——是五角大楼西北角的最后影像。
画面里,清晨的阳光洒在五角星标志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突然,一道幽蓝光柱从云端坠落,像一把刺穿苍穹的剑。光柱接触大楼的瞬间,金属外墙扭曲成麻花,玻璃幕墙炸成齑粉,火焰裹着黑烟冲上云霄。
全场死寂。连史密斯都收敛了嚣张的气焰。
柯林斯的呼吸停滞。他认出那是明炎的招式——和摧毁自由号时的波动如出一辙。那不是导弹,不是炸弹,是纯粹的自然之力,是月辉守护者的愤怒。
这……这是攻击!有议员尖叫,鹰国正遭受不明势力的攻击!
史密斯参议员的脸色变了。他盯着柯林斯,声音发颤:总统先生……您是否与袭击者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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