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之后,除了实力的提升,更实实在在的好处便是权限的提高。梁俊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再次踏入藏书院,不过这次不再是仅限于基础区域,而是能够浏览玉女宗作为正道翘楚所收藏的、更为精深玄妙的功法秘技。
藏书院深处,书架更高,玉简与典籍散发出的灵压也更为浑厚。梁俊杰行走其间,目光灼灼。他对那些明显偏向阴柔属性的《玄女心诀》、《素女剑法》之类直接忽略,专挑那些属性中性或通用的功法。
他的目标很明确:攻击手段和保命能力。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两枚散发着五色氤氲霞光的玉简上。
一枚标识为《五行剑诀》。并非单一属性的剑法,而是囊括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属性的剑术变化,讲究五行相生相克,剑气可刚可柔,可迅疾可厚重,变化多端,博大精深。注解中提及,若能领悟五行合一之妙,威力更是能产生质变。
另一枚则是《五行大遁》。这并非单纯的飞行术,而是一门极其高明的遁法神通,可借助五行之物进行隐匿、挪移、飞遁。练至大成,入金则隐,遇木则藏,借水而遁,御火而行,踏土无痕,无论是追击、逃命还是探索险地,都堪称神技。
“混沌生五行……”梁俊杰拿起这两枚玉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的《阴阳兑凡经》灵力本质就是混沌,衍化五行正是顺理成章!刚好我也能够修炼!”
他越想越觉得合适。五行剑诀可以极大弥补他攻击手段单一、全靠蛮力和本能的问题;五行大遁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保命和机动性技能,打不过总能跑吧?
没有多做犹豫,他立刻用自己新晋筑基弟子获得的贡献度(同样是宗主默许下的特批),兑换了这两门功法。
抱着两枚温润的玉简回到听竹轩,梁俊杰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他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玉简,开始研读起来。
《五行剑诀》的繁复与精妙,《五行大遁》的玄奥与艰深,都远超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法门。若是寻常筑基初期修士,恐怕光是理解入门就要耗费数月苦功。
但梁俊杰有他的优势。其一,他筑基时融合的是混沌天道碎片,对五行本源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其二,他那被昴日契约强化过的灵魂和悟性,让他理解起这些复杂原理时事半功倍;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有雪寂。
雪寂依旧每日会来听竹轩。她看着梁俊杰兴高采烈地展示新得的功法,看着他因为理解了一个关键难点而眉飞色舞,也看着他因为修炼不畅而抓耳挠腮。
她将自己昨日在玉心殿得知那残酷真相后的绝望与悲凉,深深地掩埋在了心底最深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梁俊杰挥舞着霜华剑,尝试将混沌灵力转化为锐利的金行剑气,却总是弄得光芒涣散、威力不显时,雪寂会在一旁淡淡开口:
“金主杀伐,其性锐利,非是徒具其型。意到,气到,剑方到。你的意念,需如剑锋般凝聚。”
她的话语总是简洁而直指核心,往往能让陷入瓶颈的梁俊杰豁然开朗。
当梁俊杰练习五行遁中的“木遁”,试图融入院中紫竹的影子却总是格格不入、身形滞涩时,雪寂会伸出纤指,轻轻点在旁边一株翠竹上。
“木主生发,其性温和包容。你强以混沌之意驱使它,自然排斥。试着感受它的呼吸,它的脉络,与之共鸣,而非驾驭。”
在她的点拨下,梁俊杰渐渐放下了强行控制的念头,尝试着将自身混沌灵力模拟出木属性的生机与柔和,果然,融入竹影的过程变得顺畅了许多。
雪寂就这般默默地指点着,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只是在他需要时,给予最关键的那一下推动。她看着他一点点进步,看着那单调的劈砍渐渐带上了五行流转的韵味,看着他那笨拙的遁术逐渐变得灵巧,心中那份沉重的负罪感,似乎也能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而梁俊杰,完全沉浸在修炼新技能的快乐中,已然把昨日(知晓化神真相,雪寂还是告知了)的事情忘记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感觉前路一片光明,筑基成功,功法在手,还有师姐悉心指导,未来可期!
“师姐!你看我这手‘流火剑’像不像样?”梁俊杰催动一丝火行剑气,霜华剑尖腾起一簇微弱却灵动的灰紫色火焰,他得意地看向雪寂。
雪寂看着他眼中纯粹的光芒和那簇跳跃的、与众不同的火焰,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柔和,微微颔首:“尚可,灵力运转再纯熟三分,威力可增一倍。”
“好嘞!”梁俊杰干劲更足,转身又投入到了疯狂的练习中。
深紫色的短发在五行灵气的辉映下飘扬,那兼具清丽与坚毅的侧脸上,满是专注与热情。
雪寂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努力的身影,心中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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