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儿:“看路程是古吞码头?”
我迫不及待收拾好行李,拉着田蕊往路边走:走吧,我英语很差,接下来靠你这个学生会主席了?
我们拦了艘夜渔的小船,船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听说我们要去古吞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老人用生硬的英语说,那里闹鬼,晚上没人敢去。
我掏出一沓泰铢塞进他手里:送我们过去,这些钱够你买一个月的新渔网。
在泰国,有钱真的可以鬼推磨,船夫犹豫片刻,最终收下钱,摇橹驶向对岸。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渐远去,四周越来越暗。
“师傅,古吞码头附近有什么传闻吗?”我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船夫表情怪异,声音沙哑,五六年前,古吞码头有个降头师,能用蛇毒治病。后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政府说他是邪教,派军队围剿。那晚码头起火,烧死了很多人。
田蕊打了个寒颤:那降头师...就是蛇王?
船夫没有听到,加快了摇橹的速度,有意无意问我们这么晚去古吞做什么?
田蕊想要回答,我按住了她的手,信口胡诌道:“探亲,听说那有中国城,我二姨住那。”
“客人,那里怎么可能有中国城,连唐人街都没有。”船夫显然不信我,我懒得解释,躺在船舱里浅浅睡了过去。
小船靠岸时,我拿出双倍报酬,要求他等我和田蕊回来,船夫死活不肯收返程的钱:我天亮再来接你们...如果你们还活着的话。说完就急匆匆地划船离开了。
眼前的码头早已荒废,腐朽的木栈道延伸到黑暗深处,几艘破旧的渔船半沉在水中,像搁浅的鲸鱼骨架。空气中弥漫着腐木和鱼腥的混合气味,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硫磺的味道?
跟紧我。我点燃准备好的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前方。
我们沿着栈道小心前行,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突然,田蕊一把拉住我:老周,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栈道两侧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长的黑影——是蛇!成百上千的蛇在水面游弋,吐着信子,却没有一条靠近栈道。
就在这时,火折子的光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前方的黑暗中,缓缓亮起两盏幽绿的——那是一双眼睛!
擅闯者死。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说的是带着潮汕口音的中文。
我既意外又觉得亲切,举起鳞片,以套近乎语气说:“晚辈是中国人,应蟒三太爷所邀请,来见蛇王阿赞。”
黑暗中传来的摩擦声,那双绿眼越来越近。当它进入火光范围时,田蕊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全身覆盖着蛇鳞的老人,佝偻着背,手中拄着一根蛇头杖。最骇人的是,他的瞳孔是竖直的,就像...一条蛇!
怎么说,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精怪,又像是进化失败的蜥蜴,总之不属于印象中任何一种生物。
蟒三的鳞片?蛇人伸出枯爪般的手,拿来。
我将鳞片恭敬递上。蛇人接过鳞片,放在鼻尖深深一嗅,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细长的尖牙:有意思...那老长虫居然还活着。
蛇王将鳞片贴近额头,感受着鳞片的能量流动,闭目片刻后突然睁眼:有意思...那老长虫两个月前来泰国渡劫,在无人区引起天变,我以为肉身和元神全都被打散了...
我心头一震——两个月前,正是我被无生道追杀最凶的时候。当时在曼谷旅馆躲藏时,新闻报道清莱郊区确实有过一场诡异的雷暴,说是百年难遇的天象异常,没想到竟然是蟒三太爷渡劫。
蛇王将鳞片抛还给我,竖瞳中闪着幽光,肉身虽灭,魂魄未散,这鳞片上有能量流转,说明他的元神还在人间游荡。
田蕊忍不住插话:前辈,您是否知道蛇王...
蛇人突然转向她,蛇信般的舌头地吐出:小姑娘,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怕田蕊受到惊吓,趁机上前一步:我们找蛇王有要紧的事情,能否帮忙引荐?
求人办事,总得带点诚意。蛇人阴森一笑,蛇头杖重重杵地,把蟒三的元神带来见我,我可以考虑带你们去见蛇王。
我握紧鳞片:可蟒三太爷已经...
那是你们的事。蛇王转身欲走,老长虫道行再高,元神也难撑三个月,你们若真想见蛇王,那就趁早去清莱府。
田蕊急得眼眶发红:前辈……
蛇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我的孩子们饿坏了,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
四周水面顿时沸腾起来,无数蛇影在水中游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
老周...田蕊声音发抖,现在怎么办?
我盯着手中的鳞片,突然发现它比刚才黯淡了许多,表面隐约有光华流转。脚边那些蛇隐隐有攻击的意向,我马上后退几步:先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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