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宿舍已经熄灯,胡猛睡得鼾声震天。我轻手轻脚地摸进厕所,关上门,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母亲的声音带着睡意:“喂?谁啊?”
“妈,是我。”我压低声音。
“小坚?”母亲一下子清醒了,“这么晚打电话,出啥事了?”
“没事,就是问问家里情况。”我尽量让语气轻松些,“爸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最近收麦子累着了。”母亲顿了顿,“你呢?学校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妈,我师父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母亲的声音忽然压低,“上次你走之后,他就再没出现过。村里人都说他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出事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不安,“前几天有辆黑车来过村里,打听刘瞎子的下落,你爸说没见过,那些人也没多问,但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刘瞎子失踪了?以他的本事,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除非……是玄门中人动的手。
“妈,你和爸最近小心点,要是再有陌生人打听我的事,就说我学业繁重,很久没联系了。”
“小坚,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有,就是防患于未然。”我勉强笑了笑,“您和爸保重身体,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靠在厕所墙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刘瞎子失踪、吴天罡现身、凌云观内斗、无生道渗透……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张大网,而我正站在网中央。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捋事情的逻辑,我是上个月进入黄村,之后村里去了陌生人,很可能这件事跟凌云观有关。闻香教的祭坛中出现我的生辰八字,应该就是凌云观的人跟村里人问出来的,吴天罡这几天刚刚到国内,没有作案时间。
如果吴天罡没有说谎,那刘瞎子的失踪一定是凌云观搞得鬼。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马家乐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马家乐的声音很平静:“喂?”
“是我。”我直接道,“吴天罡回国了,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马家乐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官方:“周师叔,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在暗示电话可能被监听!上次在社团活动室的时候,马家乐曾经告诫过我,不要联系刘瞎子。如果此时公然问起,肯定会把他也拉下水。
“哦,没什么大事,小马,就是想问问陈教授的病情。”我口气故作轻松,顺着他的话往下编。
“陈教授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下床走动了。”马家乐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里有话,“不过,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周师叔别担心,最近您就好好休息,也别乱跑。”
“一定。”我试探道,“凌云观那边……有什么新安排吗?”
“昨天刚刚通知,马师爷和于师爷都要闭关,凌云观里忙成了一团,你安心上学就好,凌云观的事情不用操心。”马家乐顿了顿,忽然加了一句,“对了,你上次提到的‘古籍’,于师爷已经收到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古籍?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天机盘!
“那就好。”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改天见面再聊。”
挂断电话后,我长舒一口气。马家乐的暗示已经很明确了:电话被监听,有人盯上我了;于蓬山拿到了天机盘,正统派的道友会保下我;两位师爷同时闭关,凌云观内部可能正在清洗。
最让我在意的,是马家乐最后那句“别乱跑”。他在警告我——有人要对我下手,凌云观内部争斗无暇顾及,所以要害我的人只可能是吴天罡或者无生道。
刘瞎子失踪的消息让我坐立难安。
宿舍里,张伟的鼾声依旧震天响。我悄悄拉上床帘,从背包里取出几枚铜钱、一张黄符和一根红线。这些东西都是我包里仅剩的材料,虽然简陋,但勉强够用。
我在床铺上摆了个简易的“引魂阵”,铜钱按北斗七星排列,红线绕成回环,黄符压在枕下。阴魂出窍是玄门禁术,稍有不慎就会魂魄离体,再也回不来。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一次尝试——我盘坐在阵中,默念《净心神咒》,试图让意识沉入灵台。可刚闭眼,张伟突然翻了个身,床板“嘎吱”一响,我心神一乱,阵法直接散了。
第二次尝试——我干脆用被子蒙住头,隔绝外界干扰。这次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坠入深海,可就在魂魄即将离体的瞬间,一股剧痛从脊椎窜上来,像是被人硬生生拽住。我猛地睁开眼,喉咙腥甜,差点吐出血来——这是魂魄强行归位的反噬。
“邪门……”我擦了擦嘴角,心里发狠,“再来!”
第三次——我咬破指尖,在黄符上画了道血符,直接贴在眉心。这一次,我不管不顾地催动全身气机,意识猛然一轻,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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