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先彻底解决万象渊的隐患,斩断那魔神意志对‘钥匙’的感应。否则,即使暂时压制,隐患仍在,下一次爆发……不好预测。”
他抬起手,掌心残留的紫色泪痕虽已淡去,但指尖似乎还萦绕着那源自“祝兆”源炁的、冰冷而浩瀚的气息,
“我在渊底……获得了一些力量。或许……我能尝试暂时隔绝那召唤,但治标不治本。”
金局长的目光在唐守拙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透。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万象渊必须彻底封锁,列为最高禁区。‘Ω7’项目及其关联的一切,必须深挖到底。至于彭刚……”
他看向李师长,
“我们会动用一切资源,尝试稳定他的状态。但守拙说得对,根源不除,终是祸胎。李师长,我们需要你的授权和力量,这已远超‘七星局’的常规范畴。”
李师长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那沉重的绝望和愤怒强行压下。
他看向隔壁昏迷的彭刚方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化为钢铁般的决绝:
“好!我李守疆,豁出这条命,也要把那鬼地方彻底封死!刚子……就拜托你们了!”
他猛地转向金副局长和唐守拙,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麾下的兵,随时待命!”
就在这时,隔壁的彭刚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监测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
他左胸那夔龙衔尾图腾的位置,骤然透出一股微弱的、却令人心悸的暗金光晕!
一股冰冷、贪婪、好似来自深渊最深处的无形低语,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病房!
唐守拙禹曈骤缩,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痕仿佛要再次张开!
金副局长脸色微变,迅速按下了口袋里的某个装置。
唐春娥猛地攥紧了苗银耳环,口中无声地念诵起古老的巫咒。
李师长则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步跨到隔离舱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来自虚空的恶意!
午夜医院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一场围绕“万象渊”终极秘密和彭刚体内“祸胎”的无声较量,在这间特护病房内,才刚刚拉开序幕。
盐脉的呜咽、玄龟的悲鸣、骨埙的裂响,还有那来自深渊深处的、冰冷而贪婪的注视……
一切,
远未结束。
深渊的凝视,从未远离。
三天后,午后的光惨白无力,透过军分区医院特护病房厚重的镀膜单向窗,只能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模糊的、缺乏温度的光斑。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残留的紧张气息。
唐守拙房间里,老冯、二毛,正在讲述上去滩子口部队仓库洞窟里取样时的经过。
唐守拙坐在床边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身形依旧挺直得如同精密导轨,但眉宇间那股非人的冰冷似乎被这三日的“安养”打磨去了一层最锐利的边角,至少表面上如此。
对面,老冯和二毛挤在一张同样冰冷的椅子里,后者显然还有些虚脱,额角挂着并未完全褪去的冷汗油光,老冯则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仿佛还能感受到滩子口部队盐窟那粘稠腐壤的触感。
“……我算是明白了,那鬼地方根本不是啥地质异常点!”
二毛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那份劫后余生的余悸,
“它就像……它就像一个大活物的……烂疮口子!往外头一个劲儿冒那些黄毛雾!
我跟老冯刚把取样钻头打下去,还没抽芯呢,就感觉手腕子上的盖革计数器(辐射探测仪)跟抽了风一样乱跳……”
老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被掏空后的沙哑:
“不止是计数器。我双手拉住那东西那感觉……邪乎。像是有东西在你骨髓里爬,冷得骨头缝儿都痒痒。
要不是二毛那会儿离得近,瞅见不对劲死命喊撤退……
我估计还遭的凶。”
咚咚咚——
笃!笃!笃!
短促、清晰、带着一种刻意收敛了力量却依旧难掩军人般节奏感的敲门声,猝然打断了老冯那沉入深渊回忆的叙述。
随即,一道带着清脆棱角的椒盐普通话味女声,像小石子砸进了平静却阴冷的水面:
“107特护,唐守拙——!有客人探视!”
声音是门外值守女护士的,带着公式化的一丝惊讶?
毕竟这地方可少见“探视”。
三人的动作瞬间定格,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默片镜头。
唐守拙、老冯、二毛——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
厚实沉重的防碰撞合金门无声滑开,一道锐利的光带刺破了病房内略显昏暗的压抑空气。
一道挺拔、劲健的身影,利落地立于门洞的逆光之中!
来人很年轻,短寸平头,眉眼干净锐利如刀削,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道充满活力的线条,嘴角却习惯性地微微上扬,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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