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几乎被遗忘的禁术,使用它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随着唐寡妇口中念念有词,她的身体周围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红光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老宅,也吸引了所有邪祟的注意力。
那些盐卤触手和盐尸纷纷朝着唐寡妇扑来,试图阻止她施展法术。
唐守拙和老冯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为唐寡妇争取时间。
守拙以盐晶之力化作护盾,暂时抵挡住盐卤触手的攻击;老冯则挥舞着香炉,与扑来的盐尸展开殊死搏斗,两人渐渐力不从心。
“坚持住!再给我一点时间!”
唐寡妇大声喊道,她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身体因为法术的反噬而微微颤抖。终于,在守拙和老冯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唐寡妇完成了法术的施展。
一道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刺向那层黑色光幕。
这一次,黑色光幕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咔嚓” 一声,彻底破碎。
光芒如潮水般涌向铜钱,铜钱在光芒的包裹下,发出 “滋滋” 的声响,表面开始出现裂痕。
铜钱表面的裂痕迅速蔓延,就在众人以为它即将破碎之时,突然,一道黑影从铜钱中窜出,如鬼魅般扑向唐寡妇。
唐寡妇躲避不及,被黑影重重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唐姑!” 守拙双眼通红,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黑影扑去。
黑影身形一转,轻松避开守拙的攻击,随后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
“唐家之人,今日都得死!”
说罢,黑影化作一团黑雾,瞬间将守拙和老冯笼罩其中。
黑雾中,守拙只感觉呼吸困难,四周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正拼命地往他身体里钻,试图吸干他的阳气。他奋力挣扎,可那双手却越抓越紧。
老冯在一旁也是痛苦不堪,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古老的驱魔咒语,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咳咳…… 这到底是什么邪物!”
守拙一边艰难地呼吸,一边喊道。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泥沼。
就在两人几乎绝望之际,原本躺在地上的唐寡妇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尽管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她还是强撑着起身,口中默念着古老的咒语,同时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桃木剑上。
只见桃木剑瞬间光芒大盛,唐寡妇忍着剧痛,双手握住桃木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黑雾掷去。
“破!”
随着唐寡妇一声怒吼,桃木剑如一道闪电般穿过黑雾,正中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开始迅速消散。
守拙和老冯终于得以解脱,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黑影现出身形,竟是一个身着清朝服饰的男子,面色惨白如纸,眼中透着无尽的怨毒。
“你们坏我大事,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们!”
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那枚出现裂痕的铜钱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光芒将男子笼罩其中。
男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怎么会这样……”
随着光芒越来越强,男子的身体渐渐虚化,发出痛苦的嘶吼。
守拙、老冯和唐寡妇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光芒消失后,男子彻底消失不见,井口的盐卤也渐渐退去。
这时井里猛地窜出一只那青白小手抓住了那枚铜钱,唐春娥心见状伸手想抢,可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
慌乱间,她的鞋底黏上半片破碎的朱砂符。
唐春娥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符纸背面,童女血写的 “唐小娥” 三字虽已氧化成褐色,却仍能清晰辨出字缝里蜷曲的发丝。
她心中一震,这些发丝竟是她曾姑祖母被郑三元生生拔下的胎毛。
曾听长辈提及,曾姑祖母当年莫名失踪,如今看来,竟与这老宅、与郑三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看符角,残存的龙虎山天师印泛着幽绿,凑近一闻,印泥里竟掺着放射性丹砂,那股刺鼻的气味让她瞬间明白,这百年未散的辐射,将唐家血脉的怨气炼成了镇宅的墨,可即便如此,依旧未能阻挡郑家的恶行与这老宅的邪祟。
唐春娥猛然抬头,恰在此时,一阵阴寒的风呼啸而过,吹得她发丝凌乱。
她的目光落在檐角,那嘲风兽的独眼不知何时已转向西厢房,瞳孔裂开的细缝中渗出沥青般的黏液,正顺着梁柱缓缓滴落。
黏液滴落在青石板上,竟蚀出《齐物论》的残句: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这些字句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生死轮回、是非难辨的无尽秘密。
唐寡妇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守拙和二毛赶忙上前扶住她。
“这次…… 总算是结束了吧。” 镇帛喘着粗气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庆幸。
唐寡妇微微点头,从怀里拿出两粒盐丹,给了守拙一粒,自已也服用了一粒:
“这郑家后人怨念如此之深,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隐情。今日虽然暂时解决了危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老冯叹了口气,看着后院中一片狼藉,说道:
“看来,郑家家的这摊子事儿,远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啊……”
二毛神色凝重,一脸庄重地开口:
“看样子,是时候把这东西拿出来用一用了。”
说罢,他迅速蹲下身子,伸手探入那个略显破旧的帆布包中摸索起来。守拙好奇地凑过去,紧盯着二毛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二毛从包里缓缓掏出一个物件。
守拙定睛一看,忍不住轻呼出声:“咦?这不是阿九的引魂幡吗!”
只见那引魂幡的幡面破旧不堪,上面绘制的符文也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历经了无数岁月的侵蚀。
幡杆微微泛着暗光,顶端悬挂着的几个铜铃,随着二毛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微弱而清脆的声响,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竟无端添了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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