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带着约林格走进宫殿,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走廊。
地面上随处可见散落的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骨骼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散发着浓郁的腥臭。约林格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生怕惊扰了这片死寂。
“跟上我,别掉队。”女巫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约林格加快脚步,紧紧跟在她身后。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幅肖像画,画中的人都是年轻美丽的少女,可她们的眼神却空洞而绝望,嘴角凝固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这些都是我的藏品。”女巫察觉到约林格的目光,淡淡地说,“她们曾经都像你未婚妻一样,为了各种欲望闯入这里,现在,她们都变成了最美丽的鸟儿,永远陪伴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约林格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把她们变成鸟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女巫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残忍而冰冷。“她们的灵魂纯净而美丽,吸食她们的灵魂力量,我就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好处吗?”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一间巨大的大厅。大厅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鸟笼,足足有七千个,每个笼子上都刻着一个少女的名字,字迹扭曲,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上去的。
鸟儿们的啼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绝望的悲歌,声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看,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女巫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木笼,笼子上刻着“约林德”三个字,字迹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她的名字刻在上面,以后你负责照顾她。”
约林格快步冲过去,趴在笼子上,声音带着急切:“约林德,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夜莺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它扑腾着翅膀,朝着约林格的方向飞去,却被笼子的栏杆挡住,重重撞在上面,发出一声悲鸣,翅膀上的羽毛又掉落了几根。
约林格看着它受伤的翅膀,心如刀绞:“对不起,约林德,我现在还救不了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人形,带你离开这里。”
“别白费力气了。”女巫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音充满了嘲讽,“一旦变成鸟儿,除非有破晓之花的力量,否则永远都无法恢复人形。”
“破晓之花?”约林格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只要找到它,就能救约林德,对吗?”
“没错。”女巫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嘲讽更甚,“但那是不可能的。破晓之花生长在雪山之巅,那里终年积雪,猛兽出没,还有我设下的重重魔法。几百年来,无数人试图寻找它,最终都变成了森林里的枯骨,或者成为了我藏品的一部分。”
“我会找到它的。”约林格坚定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救约林德。”
女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你?一个普通的凡人?别做梦了。”她的拐杖轻轻一点,旁边一个鸟笼突然打开,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飞了出来,却在半空中突然坠落,化作一滩血水,血水中还残留着几根羽毛。
“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女巫的声音冰冷刺骨,“这只鸟儿的主人,曾经也说过要找破晓之花,结果呢?还不是变成了滋养我的灵魂碎片。”
约林格看着那滩血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你太残忍了!”
“残忍?”女巫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阴鸷,“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就是规则。她们自愿被诱惑,就要付出代价。”她扔给约林格一个黑色的布袋,布袋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从今天起,你负责照顾这些鸟儿。每天日出时分喂食,日落时分打扫笼子。如果有任何一只鸟儿受伤或者死亡,你就等着为它陪葬吧。”
约林格打开布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是暗红色的糊状物体,看起来像是腐烂的肉泥,上面还缠绕着几根细小的毛发。“这是什么?”他强忍着恶心问道。
“她们的食物。”女巫的声音毫无波澜,“用特殊的草药和灵魂碎片炼制而成,能让她们保持‘鲜活’,方便我吸食灵魂力量。每天只能喂一次,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会让她们灵魂消耗过快,少了会让她们枯萎死亡。”
约林格看着笼中的约林德,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你简直不是人!”
“人?”女巫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人太脆弱,太贪婪,我早已不屑做人。”她转身朝着大厅深处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记住我的话,别耍花样,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的未婚妻。”
约林格看着女巫的身影消失,蹲下身,轻声对约林德说:“约林德,委屈你了。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破晓之花,带你离开这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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