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把托姆拖到殿外的石阶上,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
又找来块破布堵住他的嘴,恶狠狠地说
“你就在这儿等着主回来,别想着逃跑,这绳子是用地狱的黑藤做的,越挣扎越紧,会勒进你的肉里。”
托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云雾越来越浓,那股甜腻的腐朽味也越来越重。
他能听到云雾里传来上帝和使徒们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重得像踩在死人身上,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很快,上帝的身影出现在云雾中,他的长袍上沾着新鲜的暗红色液体,金冠也歪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使徒们跟在他身后,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主,您回来了!”
圣彼得立刻迎上去,指着地上的托姆
“这个裁缝不仅乱逛,还把您的金脚凳扔了!”
上帝的目光落在托姆身上,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走到托姆面前,一脚踩在托姆的胸口,声音冷得像冰
“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东西?”
托姆被踩得喘不过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声响。
上帝蹲下身,扯掉他嘴里的破布,语气阴恻恻的
“说,你为什么要扔我的脚凳?”
托姆咳了几声,喘着气说
“主……我看到人间有个老太婆偷寡妇的救命东西,我气不过,就……就把脚凳扔下去砸她了。她不该偷救命的东西,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你这个蠢货!”
上帝的声音陡然提高,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在摇晃
“你以为你是谁?是人间的判官,还是天堂的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谁该下地狱?”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语气里满是残忍的失望
“你以为我留着那些罪恶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它们滋养天堂的花!那些贪婪、自私、残忍的灵魂,都是最好的‘养料’!我用它们喂紫藤,紫藤才会开出美丽的花;我用它们喂果树,果树才会结出金色的果!你倒好,断了我的养料来源!”
托姆愣住了,他没想到上帝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碎骨头路、爬满虫子的果树,还有那些黑色翅膀的“天使”,突然明白骷髅头说的“牢笼”是什么意思
——这里根本不是天堂,是上帝收集“罪恶养料”的屠宰场!
“主,您怎么能这样?”
托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天堂不是应该是慈悲的地方吗?不是应该拯救苦难的灵魂吗?”
上帝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慈悲?拯救?那都是骗傻子的!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是上帝,我就该享受最好的‘养料’,就该让所有灵魂都为我服务!那些所谓的‘苦难’,都是我给他们的‘恩赐’——没有苦难,哪来的罪恶?没有罪恶,我哪来的养料?”
他转头看向圣彼得,语气更加残忍
“把他扔进炼狱,让他去把脚凳找回来。找不到,就永远在炼狱中被火烤,被鬼啃,永世不得超生!我要让他知道,破坏我计划的下场!”
圣彼得应了一声,上前解开托姆身上的绳子,却在他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走吧,别想着反抗,炼狱里的恶鬼早就饿了,正好让它们尝尝‘干净人’的肉。”
托姆被圣彼得拖着往炼狱的方向走,他回头看着那座金色的大殿,看着那些缠绕在树上的黑色藤蔓,心里满是绝望。
他想起李婶和她生病的女儿,想起镇上那些受苦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以为天堂是救赎,没想到却是另一个地狱。
走到炼狱门口时,托姆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恶鬼,它们长着牛头马面,手里拿着沾满血的锁链,正用贪婪的眼神盯着他。
“又来一个新的?”
牛头恶鬼笑着说,声音像打雷,“这次的看起来很嫩,一定很好吃。”
马面恶鬼也跟着笑
“别急,先让他在炼狱中待几天,等他身上的‘干净味’没了,再吃也不迟。”
圣彼得把托姆推给恶鬼,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说
“记住,找不到金脚凳,就别想出来!”
托姆被恶鬼拖着走进炼狱,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火光在闪烁。
他能听到周围传来凄厉的哭嚎声,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那是皮肉被火烤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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