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踢了那只瘫在地上的狼一脚,鞋底沾着的狼血蹭在对方肚皮上,她厌恶地皱起眉,镰刀尖还对着狼的喉咙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下次再敢踏进村子半步,我就把你拆成零件喂乌鸦!”
狼连滚带爬地跑了,尾巴夹得紧紧的,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森林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血腥味和月光的冷,风一吹,血腥味飘得更远,像在宣告这场厮杀的结束。
阿花的影子飘到小红帽身边,透明的边缘还在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
“小红帽,谢谢你……它们……它们不会再来了吧?小胖的影子还在狼肚子里吗?能找回来吗?我怕他永远醒不过来,像之前失踪的小孩一样……”
小红帽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阿花的影子,指尖能感觉到淡淡的凉意,像摸在刚化的冰上,还带着点颤抖
“会找回来的,我保证。明天天一亮,我就带着镰刀去森林里找,那些狼吞过的影子,总会留下点痕迹”
“疯婆子说过,影子被吞后,会在狼经过的地方留下微光,只要顺着光找,就能找回来。以后再也没有狼敢吞影子了,有我在,它们不敢来。”
奶奶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先擦了擦小红帽脸上的血渍,又把那顶狼皮红帽重新戴在她头上,手指轻轻拂过帽檐的缺口,动作很轻,像在抚摸珍宝
“这帽子沾了你的血,也沾了狼的血,以后就是你的护身符了。狼最怕沾了猎人血的东西,看见这帽子,就不敢靠近你了。”
她顿了顿,又往村东头的方向看了看,眼里带着点欣慰
“刚才我在屋里缝布偶,看见一团小小的影子飘向村东头,那影子还带着奶香味,肯定是小胖的——他最爱喝你妈妈煮的牛奶,影子里都带着那股味,他应该快醒了。”
小红帽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已经没那么红了,泛着点淡淡的银辉,像蒙了层薄纱。
她突然笑了
——这是她自从阿花失踪后,第一次笑得这么轻松,像卸下了压在心里的石头,连眼底的冷意都淡了点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胖醒了,就能跟我们一起去采野果了,他之前还说要教我爬树呢。”
第二天清晨,晨光刚刺破雾气,村里就传来了欢呼声
——是小胖妈妈的声音,又响又亮,还带着哭腔
“醒了!小胖醒了!我的儿醒了!”
小红帽听见声音,赶紧拉着阿花的影子往村东头跑,孩子们也跟着跑,脚步声在村里响成一片。
到了小胖家,只见小胖躺在自家的床上,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睛已经能睁开了,正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影子歪歪扭扭地贴在地上,像刚睡醒的小猫,还在慢慢舒展。
小胖看见小红帽,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
“小红帽……我梦见……梦见一只狼追我,它要吞我的影子……还好你来了,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小红帽走到床边,摸了摸小胖的手,又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别怕,狼已经被我杀了,你的影子也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狼敢欺负你了。等你好起来,我们就一起去森林里采野果,摘蔷薇。”
李婶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鸡窝,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小鸡也回来了!刚才看见它围着鸡窝转了两圈,还咯咯地叫,跟以前一样活泼!肯定是小红帽把狼赶跑了,才让我的小鸡回来的!”
吃过早饭,小红帽带着孩子们去森林里,手里拿着镰刀和荆棘,孩子们也拿着各自的工具
——小胖拿着石头,妞妞拿着碎瓷片,连最小的豆豆都拿着根木棍。
小野猫的影子找到了,正蹲在一棵橡树上,看见小红帽,就飘下来蹭了蹭她的手,还绕着她转了两圈,像在撒娇。
孩子们欢呼着,把找到的影子送回它们的主人身边,森林里第一次没有了血腥气,只有孩子们的笑声和鸟儿的叫声,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
“小红帽姐姐,你看!那是什么!”
妞妞突然指着一棵野蔷薇下的影子,那影子半透明,边缘还沾着点粉色的蔷薇花瓣,和阿花的影子很像。
她跑过去,蹲在地上,声音又惊又喜
“是不是阿花姐姐的另一半影子呀?它还沾着花瓣呢,真好看!”
小红帽跑过去,蹲下来仔细看——真的是阿花的另一半影子!
影子上的蔷薇花瓣还没掉,像在和她捉迷藏,透明的影子里还能看见阿花平时扎的金辫子的轮廓。
她小心翼翼地把影子捧起来,生怕它碎了,声音有点激动
“是!是阿花的影子!阿花,你看,你的影子找回来了!”
阿花的影子飘过来,和另一半影子慢慢合在一起,透明的影子变得更清晰了,还能看见阿花的笑脸。
孩子们欢呼着,围着阿花的影子转圈,森林里的鸟儿也飞过来,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庆祝。
小红帽带着阿花的影子往村里走,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笑着打招呼,眼里带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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