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石板上那狂暴的光涡旋转速度明显减慢,体积也开始收缩,刺目的白光变得柔和下来。整个洞窟的震动迅速减弱,只剩下些许余波。
青铜短尺悬浮在古图之侧,散发着温润而稳定的金色光晕,与古图的光芒共同构成一个微妙平衡的能量场,缓缓梳理、安抚着下方暴躁的地脉能量。
洞窟内恢复了相对的平静,只有那低沉的、如同心跳般的嗡鸣声依旧持续,但已不再具有破坏性。
陈骥之和阿贵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两人都是衣衫褴褛,身上添了不少细小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成……成功了?”阿贵看着那稳定下来的光涡和悬浮的尺与图,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陈骥之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暂时……稳定住了。多亏了苏先生这柄尺子!它蕴含的力量,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和……古老。它似乎天生就对地脉能量有着极强的亲和与调控能力。”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黑色石板边缘,仔细观察着那在尺与图力量安抚下,变得温顺许多的能量光涡。“看来,这处洞窟,不仅是观测祭祀之所,更是一处古老的地脉调控枢纽。这些巨石人像,它们手中原本托举的,很可能就是类似这青铜尺的、用于稳定能量的器物。只是不知为何遗失了,导致此处的调控机制失效,能量周期性暴动。”
阿贵也凑过来,看着那缓缓旋转的、如同星云般美丽又危险的光涡,咽了口唾沫:“那……那头儿要找的鼎,是不是就跟这个有关?”
“必然有关!”陈骥之肯定道,“九鼎镇九州,定鼎的不仅是疆域,更是地脉龙气!这处‘地脉之眼’能量如此磅礴,若非有重宝镇压或疏导,早已酿成巨灾。我怀疑,九鼎之一,或者其核心部件,就在这光涡之下,或者说,与这整个神农架的地脉核心融为一体!”
他指着黑色石板上那些被激活的能量流向图:“你看,这石板记录的不仅是神农架,其能量脉络隐隐与华夏主干龙脉相连!这里,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苏先生追寻至此,其目标,定然与此地核心的鼎力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那悬浮的青铜短尺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尺尖微微偏向洞窟的另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石壁上,原本看起来毫无异状的地方,此刻在尺子金光的映照下,竟然隐约浮现出了一道隐藏的、与巨石人像手中凹陷痕迹类似的石门轮廓!门上同样刻着繁复的纹路,中心有一个钥匙孔般的凹陷。
“还有路!”阿贵惊呼。
陈骥之目光一凝:“看来,这青铜尺不仅是稳定能量的钥匙,也是开启下一段道路的钥匙!这处枢纽,只是外围!真正的核心,还在更深处!”
他尝试着用意念控制那悬浮的青铜尺,尺身微微一动,金光流转,似乎有所响应,但并未立刻飞向那扇石门。
“看来,要开启它,还需要特定的方法,或者……时机未到。”陈骥之沉吟道,“而且,我们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继续深入了。”
经历了方才的能量暴动和生死一线,两人的体力和精神都已接近极限。
陈骥之小心地控制着古图和青铜尺,让它们缓缓落下。当尺与图离开能量核心区域后,黑色石板上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最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那低沉的、源自大地深处的嗡鸣依旧存在,提醒着他们此地潜藏的巨大力量。
他将变得有些黯淡的古图仔细收好,又将青铜尺交还给阿贵。“收好它,关键时刻,它能救命。”
阿贵郑重地接过尺子,感受到它恢复了平常的冰凉,但那份沉甸甸的分量却烙印在了心里。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扇若隐若现的石门,记下了它的位置,然后互相搀扶着,走向那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有光幕阻挡的洞口。
走出洞窟,重新回到“望气崖”下,看着外面虽然依旧原始却“正常”了许多的森林,两人都有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感。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驱散了些许洞窟中带来的阴冷和压抑。
“教授,我们现在……”阿贵喘匀了气,问道。
陈骥之望着森林深处,那里是古图指引、也是青铜尺隐约感应的方向。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彻底休整,处理伤口。然后……”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沿着‘樵苏踪’,继续向核心进发。我有预感,我们离苏先生,离那最终的秘密,已经不远了。”
“而且,”他补充道,语气沉重,“地脉能量的暴动,恐怕不止这一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苏先生和九鼎之力,否则,更大的灾难,或许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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