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整列火车的“宝藏”属性,狂喜之后是更加务实的行动。陈默迅速收敛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老枪,猴子,你们立刻带人,在列车车顶、车头、还有周围那几棵最高的树上,设立制高观察哨和火力点!视野要覆盖搬运区域和南北铁路线至少一公里范围!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陈默语速很快,“老赵,你的人负责外围流动警戒,特别是我们来的方向和铁路两端!”
“张工!” 他转向张建明,“组织你带来的所有劳力,立刻开始搬运!就用我们开来的卡车,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搬,装满一辆走一辆!注意,棉花蓬松,要压实捆好,尽量多装!动作要快,但不要慌乱,注意脚下安全!”
命令一道道下达,现场立刻高效运转起来。队员们如同敏捷的猿猴,借助工具迅速攀上列车车顶和附近的大树,架设起民兵训练基地找到的狙击步枪和机枪,冰冷的枪口指向空旷的雪原。
赵排长则带着精干的战斗小组,以列车为中心,呈扇形向外扩散,建立了数道简易的警戒线。
那五十名原住民青壮,在张建明和几个小头目的指挥下,如同工蚁般开始了浩大的搬运工程。他们用撬杠彻底打开车厢门,搭上跳板,然后两人一组,用大号的帆布包袱或直接徒手,将一捆捆压实的棉花从车厢里拖出来,扛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雪地,运送到停靠在附近洼地的卡车上。卡车边有人专门负责将棉花塞进车厢,尽可能压实,再用绳索固定。沉重的喘息声、棉包落地的闷响、以及偶尔的号子声,交织成一片繁忙而充满希望的劳动场景。
陈默站在列车旁的一处围墙墙头上关注着全局,一边下意识地用望远镜扫视着更远的四周。他的目光,落在了大约一点三公里外,一座巍然耸立在雪原上的巨大钢结构建筑上——那是一座高达三四十米的高压输电铁塔。银灰色的塔身在铅灰色天空和皑皑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和寂寥。塔身上曾经承载着输送强大电流的绝缘子串和导线,如今因冰冻导致重量急剧增加而早已断裂、数条高压电缆垂落或被冰雪包裹着,无声地诉说着文明时代的终结。
但此刻,在陈默眼中,这座废弃的铁塔却有了新的价值——它是一个绝佳的天然了望塔!
“老枪,”陈默放下望远镜,皱眉问道,“那座电塔,视野极好,你有没有安排人上去看看?方圆十几公里甚至更远的情况,在上面应该一览无余。”
正忙着指挥布防的老枪闻言一愣,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哎!默哥,光顾着火车和眼前了,把这茬给忘了!确实没安排人上去。”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责怪。老枪做事勇猛机灵,但有时候细节上确实需要有人补位。他看了看现场,搬运在张建明的组织下有条不紊,警戒由赵排长全面负责,暂时不需要他时刻盯着。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带着点久违的、属于男人间较劲的轻松感。
“这样,老枪,猴子,还有你们几个,” 陈默点了点身边几名身手最好的核心队员,“赵排长和张工盯着这里。我们几个,去那座电塔上看看。顺便……” 他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活动活动筋骨,比一比?”
他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指了指铁路围墙。那段围墙虽然破损,但大部分墙头还算完整,沿着墙头走,比在深雪里跋涉要快得多,也隐蔽一些。
几人会意,检查了一下武器(主要是随身携带的突击步枪和手枪),带上望远镜,身手敏捷地翻上墙头。陈默打头,老枪、猴子紧随其后,另外三名队员断后。一行人如同行走在狭窄独木桥上,踩着积雪覆盖的砖墙,快速而安静地向电塔方向移动。
寒风在耳边呼啸,脚下的围墙偶尔有松动处,需要格外小心。但几人都是身手了得,在墙头上行走竟比在平地上慢不了多少。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接近了电塔。这里已经离开了围墙范围,前方是平坦但积雪深厚的荒野。
众人跳下围墙,数米深的积雪立刻让行进变得艰难起来。每一步都需要高抬腿,用力拔出,再陷进去。七十多米的距离,走得比刚才在墙头上几百米还要费劲。冰冷的雪灌进靴子,迅速带走体温。
(别再问我四五米高的雪里怎么走了,想象一下峡谷,用工兵铲,往两边拍,中间腾出来一条路呗……)
终于,他们喘着粗气,来到了那座巨人般的输电铁塔脚下。冰冷的钢铁支架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凌和积雪,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呜咽。抬头望去,塔身直插灰蒙蒙的天空,显得格外巍峨,也格外的……冰冷危险。
陈默拍了拍沾满雪沫的衣裤,抬头望着那高耸的塔架,心中那股许久未曾出现的、属于年轻人好胜的劲儿忽然被勾了起来。在这生死搏杀的间隙,在这荒芜的雪原上,面对这座钢铁巨人,一种原始的、想要挑战的冲动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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