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散尽,酒意微醺。大院里的篝火渐渐黯淡,队员们各自返回住处,饱食后的满足与对未来的思量交织在每个人心头。老焉和赵排长勾肩搭背,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晃晃悠悠地朝着那些被单独安置的日本女学生所在的“女人窝”走去,显然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庆祝陈默的归来和今晚的盛宴。
而在那间始终为陈默保留的典狱长办公室里,冯雪儿、小雅、小雨和结衣已经疲惫不堪。她们默默地在角落铺好了地铺,简单的梳洗后,便准备入睡。连日的奔波和紧张,让她们几乎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也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
离门最近的冯雪儿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爬起来开门。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原本的困倦瞬间被一丝警惕和不悦取代。
门口站着的是苏晚晴。
她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与众人常用的工业香皂不同的、更清雅的沐浴露香气。虽然外面套着厚重的羽绒服,但拉链并未被拉严,隐约露出里面柔软的贴身衣物。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唇上涂抹了一层不易察觉却恰到好处地提亮了气色的口红,在这末世环境中,这份刻意打扮显得格外突兀而又引人遐想。
看到是她,小雅、小雨和结衣只是投来好奇的目光,而冯雪儿的脸色则明显沉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陈默也有些意外,站起身走到门口,挡住了一半视线,问道:“苏医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晚晴的目光越过陈默的肩膀,快速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尤其是冯雪儿那明显不欢迎的背影。她微微抿了抿自己那涂了口红的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努力维持着镇定:“陈先生,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默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平日素面朝天、专注医护形象截然不同的苏晚晴,心中了然。他回头看了看屋内竖着耳朵的小雅等人,以及那个明显在生闷气的冯雪儿,沉吟了一下。在这里谈,确实不太合适。
“去你房间吧。”陈默做出了决定,侧身出了房门,并随手将门带上,隔绝了里面几道含义各异的目光。
苏晚晴的房间就在对面,这是陈默之前特意为她安排的,既是为了方便有紧急情况时能找到她,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毕竟,她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医生。
推开苏晚晴的房门,一股暖意混合着淡淡的红酒香气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但被收拾得异常整洁,甚至可以说……颇有情调。一张小桌上,竟然摆放着一瓶已经开了封的红酒,旁边是两个晶莹的高脚杯,里面已经斟上了暗红色的液体。柔和的老式卤素灯泡光线下,这一切与外面冰天雪地、危机四伏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陈默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这氛围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苏晚晴倒是落落大方,反手关上门,轻声道:“陈先生,坐吧,别紧张。”她走到桌边,将其中一杯红酒轻轻推到陈默面前的位置。
陈默依言坐下,却没有去碰那杯酒,直接切入主题:“苏医生,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晃动着,目光有些迷离地注视着杯壁上挂着的酒液,仿佛在组织语言。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飘忽,开始感慨起自己的遭遇。
“陈先生,你知道吗?我曾经以很高的分数考进了最好的医学院。”她的声音很轻,像在梦呓,“那时候,我以为等待我的是光明的未来,一份体面的工作,或许……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丝苦涩:“可是,医院里的潜规则,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没完没了的加班……现实和想象差距太大了。然后,就是这场该死的雪……一切都变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然后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向陈默,带着后怕和一丝庆幸:“如果不是幸运地遇到了你,加入了这支队伍,我或许……或许就是今天我们看到(听到)的那两个,被那些男人捆绑在房间里、肆意玩弄的可怜女人中的一个……甚至可能更糟。”
陈默看着她眼中闪过的脆弱,语气放缓,带着一种现实的冷静安慰道:“不会的,苏医生。你是一名医生,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在这个糟糕的世道里,你的价值远比普通女人大得多。只要你有价值,就有人需要你,保护你。”
苏晚晴苦笑着摇了摇头,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自嘲:“可是……陈先生,我首先是一个女人啊。” 她仰头喝了一小口红酒,继续道,“我不怪你今天没有救那两个女人,真的。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带着我们这么多人,不能节外生枝。但是……我心里就是很难受,很迷茫。我不知道该怪谁,怪那些男人畜生不如?还是怪这命运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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