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耗费了一整天的功夫,在铲车不断轰鸣、探路队员极度小心的推进下,车队终于抵达了此行的最终目标——如同一个巨大白色墓碑般矗立在冰原上的市立医院北院区。
为了安全起见,陈默没有贸然靠近。他命令车队在距离医院约一公里外的一栋高层住宅楼旁停下,亲自带着老焉、郭伟和几名观察手,艰难地爬上楼顶,利用高倍望远镜仔细勘察医院的情况。
视野中,医院主楼、门诊大楼、行政楼等建筑都被厚厚的冰雪覆盖,门窗大多完好,但一片死寂。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没有炊烟,没有灯光,没有巡逻的人影,甚至连脚印都被新雪覆盖。只有寒风卷起雪沫,在空旷的院子里打着旋。
“默哥,看起来……像是空的。”老焉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说道。
陈默沉吟片刻,下达了命令:“保持警惕,车队呈战斗队形,缓慢靠近医院。”
车队再次启动,如同警惕的猎豹,缓缓逼近这座冰封的医疗堡垒。到达医院大门后,车辆依旧保持车头朝外的防御姿态。
老焉主动请缨:“默哥,我先带一队兄弟进去探探路!”
陈默点头:“小心点,保持通讯畅通。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
“明白!”老焉点了十名精干队员,检查好武器弹药,沿着被积雪半掩的门诊大楼主入口,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讲机里不时传来老焉简短的汇报:
“门诊大厅安全,无人。”
“一楼走廊检查完毕,发现一些散落的病历,无人。”
“正在向药房方向移动……”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对讲机里传来老焉确定的声音:“默哥,整个门诊楼和相连的几栋辅楼都粗略搜了一遍,确认没人!看来是早就撤空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默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命令六名队员留在车上,负责警戒和接应,自己则带着苏晚晴、郭伟以及另外几名队员,踏入了门诊大楼。
内部比外面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灰尘和一种东西腐朽混合的怪异气味。他们按照医院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标识,很快找到了药房的位置。厚重的防盗门已经被老焉他们用工具撬开。
进入药房,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高大的药架上空空荡荡,许多药品箱子散落在地上,明显有被大规模、仓促搜刮过的痕迹。
“看来,政府组织南撤的时候,也没忘了把这些救命药带走。”郭伟叹了口气说道。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撤退过于匆忙,或许是因为某些药品在当时被认为不那么重要,在一些角落、底层的药架以及后面的小仓库里,他们还是找到了不少被遗落的药品。虽然很多是普通的感冒药、降压药,但也发现了一些未被带走的抗生素(如阿莫西林胶囊、头孢类片剂)、胰岛素(部分因储存温度不当可能已失效,但苏晚晴仔细甄别后还是找到了一些保存在保温箱内、状态尚可的)、手术缝合线、麻醉剂、静脉输液袋等极其宝贵的物资。
陈默让其他队员跟着老焉继续搜索医院其他可能存放物资的地方,并在医院制高点设立警戒哨。他自己则留在药房里,打着手电,给苏晚晴撑着打开的大帆布口袋。
苏晚晴此刻完全进入了专业状态,她眼神专注,动作迅速而精准,如同寻宝一般,在凌乱的药架和纸箱中翻找着。她拿起一盒药,快速查看说明书、生产日期和储存条件,判断其有效性和用途,然后将有价值的药品迅速分类放入口袋。她的冷静和专业,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耀眼。
“这个有用……这个过期了……这个需要常温保存,现在可能失效了,但可以带上碰碰运气……这是外科手术用的,必须带上……”她一边挑选,一边低声自语,或是向陈默简单解释一句。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撑着口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而坚定。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他们收集了相当数量的各类药品和医疗器械,队员们来回好几趟,才将这些宝贵的物资全部搬运到货车上。
就在众人以为任务完成,准备收队撤离时,陈默却突然心血来潮。他拉过刚刚忙完、正在整理额前散落发丝的苏晚晴,不由分说地说道:“苏医生,跟我来一下。”
“嗯?”苏晚晴一脸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出了药房。
陈默带着她,穿过冰冷的走廊,来到了相对独立的行政楼,径直走到了挂着“院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门没锁,他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同样布满灰尘,但宽大的红木办公桌、皮质转椅以及墙上的锦旗,依然能看出这位院长大人往日的权威。
陈默将满脸不解的苏晚晴拉到办公桌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了那张院长才能坐的皮质转椅上。
“陈先生,你……?”苏晚晴更加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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