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默如约来到了李倩和瑶瑶的房间。瑶瑶看到陈默真的来了,高兴得在床上又蹦又跳,直到陈默答应给她讲个故事,才乖乖钻进被窝,睁着大眼睛听着陈默那并不熟练、甚至有些干巴巴的讲述,但这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没过多久,小家伙就在这份安全感中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看着女儿安稳的睡颜,李倩眼中满是柔情,但转向陈默时,那柔情下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陈默吹熄了油灯,只留下炉火微弱的光晕在房间里跳跃。黑暗中,他拉过李倩,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发泄式的粗暴。李倩顺从地承受着,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惊扰到女儿,只是用身体的颤抖和偶尔压抑的鼻音回应着。这不仅仅是欲望的宣泄,更像是一种确认权力和归属的仪式。
事毕,陈默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睡去或者离开,而是罕见地伸出手臂,将李倩有些冰凉的身体揽入怀中。李倩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
黑暗中,陈默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放宽心,睡吧。”
简简单单五个字,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承诺保证,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李倩心中多日来的焦虑和不安。她知道,这意味至少在短期内,她和瑶瑶的地位是稳固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厌弃她们。她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很快便带着一种久违的安心沉沉睡去。
陈默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平衡内部的各种关系,包括这些女人的小心思。适当的安抚,是维持稳定的必要手段。
第二天,关于如何从冰封长江中获取煤炭的专题会议再次召开。除了陈默、郭伟、老焉,这次还特意叫来了几个新加入的、据说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人,其中包括那位懂物理的研究员和几个以前在港口或航运公司工作过的人。
老焉依旧是急先锋,拍着桌子道:“默哥,没啥好商量的!找到船,咱们就用车撞,用撬棍砸,把冰破开,直接把煤弄上来!”
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物理研究员,名叫孙志远,小心翼翼地举手发言:“焉……焉叔,这个方法可能……不太可行,而且非常危险。”
“哦?怎么说?”陈默看向他,鼓励他说下去。
孙志远推了推眼镜,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通俗地解释道:“陈老大,长江在我们这段,宽度一般在八百米到一公里多。如此宽阔的河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彻底冻结成一块实心大冰坨,从物理学上讲是不可能的。冰层之下,江水依然在流动,只是速度变慢了,我们称之为‘暗涌’。”
他拿起一根粉笔,在旁边的黑板上画了一条波浪线代表江底,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
“我们现在能行走的,只是冻结的冰面。根据我的估算和查阅有限的气象资料,即使在这种极端低温下,冰层的厚度最多也就1.5米左右,可能还不到。”
他顿了顿,指出了关键:“而且,正因为冰下有暗涌,水流会对冰层产生持续的应力和剪切力。所以,江面上的冰,并非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由无数巨大的冰块挤压、冻结、再碎裂形成的,冰块与冰块之间存在着或明或暗的缝隙和薄弱带。”
听到这里,郭伟若有所思:“孙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蛮干,而是要利用这些冰层的自然结构?”
“对!郭秘书您说得对!”孙志远有些激动,“我们可以先派人仔细探查,找到目标运煤船的位置,然后观察它周围冰面的裂缝走向和薄弱区域。我们的车辆,不需要、也不可能去撞击最厚最硬的冰层。我们可以尝试,沿着那些天然的、或者被水流冲击形成的冰缝,用车辆反复冲撞、碾压,像楔子一样,将这些缝隙扩大、连接起来,最终‘撕开’一条通往运煤船的水道!”
他比划着:“这就好比在一块有裂缝的大玻璃上,沿着裂缝用力,总能比直接砸玻璃中心更容易把它破开。我们利用的是自然的力量和冰层自身的弱点!”
这个思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老焉也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沿着缝儿撞,是比傻乎乎地硬撞省劲儿,也安全点,万一冰塌了,也知道往哪边躲……”
陈默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专业的事情,果然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这个孙志远,是个有用的人才。
“好!就按孙工说的思路准备!”陈默拍板,“老焉,你带队,孙工作为技术顾问跟你一起去。探查清楚冰情,找准缝隙和薄弱点再动手!车辆加固,安全措施一定要到位!另外,多准备一些长杆、绳索和救生设备,以防万一。”
“明白!默哥您就瞧好吧!”老焉信心满满,有了明确的方法,他干劲更足了。
寻找煤炭的计划,从最初模糊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和可行。科学的分析取代了蛮干的冲动,这让陈默对这次冒险的行动,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生存的智慧,不仅仅体现在战斗和搜寻上,更体现在如何利用知识去克服自然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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