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挣扎着站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每动一下,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沾满泥土的衣服下,血迹早已凝结成深色的斑块。
陈林森低头看了眼掌心深深的掐痕,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刚才强行压制混沌力量的反噬,让他的内腑也隐隐作痛,胸口闷得发慌。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陈林森扶着雪里红的胳膊,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目光落在她依旧泛着淡淡黑印的肩膀上,眼底满是愧疚。
“都怪我,刚才要是能早点想到引开战斗的办法,你就不会受伤了。”
雪里红摇了摇头,咬着牙忍着肩膀的刺痛,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说什么傻话,我们本来就是搭档,况且要不是我故意嘲讽引他过来,你也没法放开手脚战斗。”
她顿了顿,从怀里摸出剩下的红色药剂,递到陈林森面前。
“你也赶紧处理下伤口,内腑的损伤比外伤更要命,混沌力量暴走的反噬可不能大意。”
陈林森没有推辞,接过药剂倒出一些涂抹在掌心的伤口上,清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仰头将剩下的小半瓶药剂喝了下去,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缓缓滋养着受损的内腑,周身躁动的混沌力量也渐渐平复了些许。
他抬手运转残存的混沌力量,在体内缓缓流转一周,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勉强支撑赶路。
“走吧,这里离公路应该不远,找到车辆就能尽快赶往省部。”
陈林森扶着雪里红,放慢脚步朝着前方的土坡走去。
两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荒凉的田野里。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绿皮火车,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响越来越淡。
可刚才车厢里的惊险场景,却依旧在两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陈林森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心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
他不仅担心省部那边能否提前察觉玄日和巫教的阴谋,更怕刚才那名教徒回去通风报信后,巫教会提前动手。
灵异组在各地的分部本就分散,若是被巫教逐个击破,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他放不下的是,车厢里的乘客虽然暂时安全了,但谁也不知道巫教会不会还有其他埋伏,那些无辜的普通人,怕是很难逃过这场风波。
“别想太多了。”
雪里红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省部,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提前做好准备。”
“至于那些乘客,灵异组的外勤人员应该会察觉到异常赶过去接应,不会有事的。”
陈林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杂念,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混沌力量缓缓溢出体表,在两人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五彩屏障,隔绝了部分寒风和外界的危险气息。
就在两人即将爬上土坡,隐约能看到远处公路的轮廓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狞笑,带着浓浓的恶意:“陈林森,雪里红,我看你们往哪跑!”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刚才从列车上追出来的那名男人,正带着两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那两个黑袍人的周身萦绕着比男人更加浓郁的黑气,步伐轻盈却极具压迫感,显然实力远在之前的男人之上。
“是巫教的核心教徒!”
雪里红瞳孔骤缩,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短刃,肩膀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再次渗出了鲜血。
“他居然还有同伙,看来玄日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男人带着两个同伙很快就追到了土坡下,脸上满是得意的阴狠:
“刚才让你们侥幸跳车逃脱,真以为能跑掉?玄日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赶往省部,特意派了两位大人过来接应我,今天你们插翅难飞!”
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的黑气翻涌,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交出陈林森,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否则,就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陈林森将雪里红护在身后,周身的五彩光芒再次亮起。
虽然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了熊熊怒火:
“上次顾忌乘客让你们嚣张,这次没了后顾之忧,正好一并清算!”
他转头看向雪里红,低声叮嘱,“等会儿我正面牵制他们,你找机会绕到后面,攻击他们的黑气核心,那是他们力量的弱点。”
“不行,他们实力太强,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雪里红急忙摇头,眼神坚定,“要战就一起战,我们是搭档,从来都不会丢下彼此。”
话音落下,她从怀里摸出几张泛黄的符纸,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白光,将符纸贴在短刃上,短刃瞬间迸发出一道刺眼的银白光芒。
“这是灵异组特制的破煞符,能克制巫教的黑气,等会儿我牵制住那个矮个黑袍人,你专心对付领头的和高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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