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身死断魂崖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穿透层层黑雾,砸进了隐匿于深山老林中的吸血教总部。
这座由千年寒石筑成的古堡深处,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殿狰狞的蝙蝠雕刻,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与邪异威压。
议事大殿中央,一袭赤金镶黑长袍的玄日正端坐于主位,他与玄夜面容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阴鸷算计,多了几分暴戾张扬。
作为吸血教副教主,也是玄夜唯一的同胞弟弟,他自幼便对这位兄长敬畏有加,更将玄夜的计划视作吸血教崛起的唯一希望。
当传令教徒浑身颤抖地跪在殿中,哽咽着说出“教主大人……陨于断魂崖,被陈林森所杀”时。
玄日手中的血色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猩红的血液溅起数点,顺着冰冷的石阶缓缓流淌。
他瞳孔骤然紧缩,周身的黑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死死盯着传令教徒,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教、教主大人真的……没了……”
传令教徒吓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那陈林森挣脱了蚀魂血控制,还融合了五行本源与邪力,实力暴涨,教主大人的本命邪力被他击碎,最后……最后化为黑烟消散了……”
“不可能!”
玄日猛地站起身,黑袍猎猎作响,大殿内的烛火瞬间被他周身的戾气吹得剧烈晃动。
“兄长乃千年难遇的邪修奇才,蚀魂血更是耗费百年心血炼制,怎么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他胸口剧烈起伏,气血翻涌之下,眼前猛地一黑,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殿内教徒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上前搀扶,惊呼声响彻大殿。
不知过了多久,玄日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原本的暴戾被极致的恨意取代。
周身的黑气凝聚得如同实质,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他被教徒搀扶着坐回主位,手指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寒声道:
“陈林森……雪里红……灵异组……此仇我记下了!”
“副教主,现在该怎么办?教主大人一死,教内人心惶惶,不少外围教徒已经开始动摇了。”
一旁的长老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
玄日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半分慌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慌什么?兄长虽死,但吸血教百年基业还在!传我命令,即刻召集教内所有核心教徒,于三日后卯时在议事大殿集合,谁敢擅自离去,立诛!”
“是!”
教徒们齐声应道,转身匆匆离去传令。
玄日看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兄长当年与巫教教主有过盟约,如今兄长遇害,巫教没理由坐视不理。”
他抬手召来心腹,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令牌,递了过去。
“你即刻动身前往巫教总部,面见巫教教主,告知他玄夜陨亡之事。”
“就说我愿以吸血教三成资源为代价,与巫教联手,覆灭灵异组,诛杀陈林森,平分天下灵脉!”
心腹接过令牌,躬身应道:
“属下遵命!”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大殿阴影之中。
玄日望着心腹离去的方向,周身的黑气愈发浓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陈林森,我定要让你尝遍世间最痛苦的刑罚,为我兄长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断魂崖下,陈林森抱着昏迷的王教授,跟着雪里红朝着鹤岗市的方向走去。
离开荒芜的山道,踏入城市边缘的那一刻,陈林森瞬间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奇。
三十年前,他因力破血巫阵而陷入异空间,记忆中的世界还停留在土坯房错落、土路泥泞不堪的年代,出行靠步行,通讯全靠喊。
可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宽阔的柏油马路铺展开来,路上穿梭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流。
偶尔有几辆漆皮锃亮的公交车缓缓驶过,车身上贴着褪色的广告;
道路两旁,红砖楼房拔地而起,最高的竟有七八层,窗户上镶着明亮的玻璃。
街头巷尾的小卖部挂着彩色的塑料招牌,门口摆着滋滋作响的爆米花机,甜香顺着风飘过来,勾得人心里发痒。
来不及看这些新鲜光景,两人先将王教授送往鹤岗市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匆匆离去。
陈林森盯着医院门口闪烁的红色十字灯,小声嘀咕:
“这灯怎么一直亮着,是有邪祟作祟吗?”
雪里红笑着摇头,跟他解释这是医院的指示灯,方便夜里有人看病能找到地方,陈林森这才放下心来。
确认王教授暂无生命危险后,雪里红给灵异组打了电话,告知王教授已经住进医院。
虽然王教授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小心吸血教的报复。
等灵异组派专人来到病房做好守护工作后,雪里红才放心地带着陈林森前往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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