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张明”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平时张明虽然爱闹,可从来不会这样盯着鸡流口水,眼神里的狠劲,让她后背发凉。
“张明”猛地回过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眼神里的凶光瞬间敛了,挠了挠后脑勺,挤出个憨厚的笑。
“俺……俺就是看它跑得起劲,想抓来玩玩,没想着要吃它。”
他的声音有点发飘,像是在背书,没半分平时的爽朗。
陈林森赶紧推门进去,把布包悄悄往身后藏。
故意提高声音:“刚跟黄大爷碰着了,他说下午就把治崴脚的草药送过来,还说让你们俩别瞎折腾,好好歇着。”
“脚要是肿起来,下次干活都费劲。”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给苏晓递信号,让她别再多问。
苏晓愣了愣,没再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鸡羽毛。
心里的疑惑却没散——刚才“张明”的眼神,她总觉得不对劲。
“刘建”一直坐在炕沿上,没参与追鸡。
这会儿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粗了些。
还带着点沙哑:“陈哥,俺们……俺们昨天没去将军墓那边。”
“就只在枫树林附近转了转,没敢往深走。”
陈林森心里“咯噔”一下——他压根没提将军墓,这邪祟倒是先主动说了!
分明是做贼心虚,怕自己察觉到它和将军墓的关联。
他假装没听出破绽,顺着话头问:“枫树林?昨天我去那边找你们的时候,咋没看着你们?我还喊了好几声呢。”
“刘建”眼神闪了闪,结巴起来:“俺们……俺们躲在树后面歇着了,没听见你的声音。”
接下来的半天,破绽越来越多。
中午李娟煮了红薯。
红薯在灶膛里烤得外皮焦黑。
扒开里面是金灿灿的瓤,甜香飘满了屋。
李娟特意挑了两个最大的递给“张明”和“刘建”。
“这红薯甜,你们多吃点,补补力气。”
“刘建”接过红薯,咬了一小口,嚼了两下就“呸”地吐在地上。
眉头皱得紧紧的:“没味儿,一点都不甜,还噎人。”
李娟愣住了——以前刘建最爱吃她煮的红薯,每次都能吃两个。
还说“娟儿煮的红薯比城里的糖块还甜。”
今天咋会说没味儿?她看了眼“张明”。
“张明”手里拿着红薯,却没吃,只是用指甲抠着红薯皮,抠得碎屑掉了一地。
下午苏晓帮“刘建”换脚上的纱布,她蹲在炕边。
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刘建”脚踝上的布条——昨天抬他回来时,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
还青了一大块,可现在掀开一看,脚踝只红了一小块。
连点肿都没有,伤口边缘干干净净的,半点化脓的迹象都没有。
苏晓心里的疑惑一下子炸开了——她在家的时候。
弟弟崴了脚,肿了整整五天,还发了炎。
这“刘建”冻了一夜又崴了脚,咋会好得这么快?简直不合常理!
她悄悄拉着陈林森到院外的枫树下。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颤抖:“林森,你觉不觉得张明和刘建有点怪?刘建的脚好得太离谱了。”
“昨天还肿得那么厉害,今天就没事了……而且他俩今天都没怎么说话,眼神也直勾勾的,跟丢了魂似的。”
陈林森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轻声说:“别声张,那俩不是真的张明和刘建,是黄鼠狼精化形的。”
“真的张明和刘建掉进老林的将军墓里了,我爷爷已经去叫人了,准备去救他们。”
“黄鼠狼精?”
苏晓吓得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腿都软了,扶住旁边的枫树才站稳。
“那……那真的张明和刘建会不会有事?将军墓里黑不黑?他们有没有东西吃?”
“别慌,”陈林森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尽量平静。
“我爷爷说,将军墓的封土没全塌,他们应该还安全。咱们现在别打草惊蛇,等爷爷他们来了,再收拾这俩邪祟。”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知青点里传来李娟的尖叫:“尾巴!刘建你屁股后面有尾巴!黄毛的!”
俩人赶紧往回跑,刚进门就看见“刘建”蹲在地上捡掉在炕下的红薯。
他的蓝布裤子后面鼓起来一大块,一截黄毛尾巴从裤腰里露出来,还轻轻晃着,毛尖沾着点炕灰。
“张明”见露了馅,再也装不下去,眼睛瞬间变成了碧绿色,指甲“唰”地变长,泛着黄黑色的光,猛地扑向旁边的鸡笼:“饿了!我要吃生肉!”
陈林森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硫磺粉,往“张明”和“刘建”身前一撒——硫磺是邪祟的克星。
粉末刚落地,俩“人”就发出刺耳的惨叫,身上的妖气翻涌起来,像是黑色的雾气。
他们的人形开始扭曲,衣服裂开,露出里面油亮的黄毛,个子也慢慢缩矮。
没一会儿就显露出了原形——竟是两只半大的黄鼠狼。
一只稍微壮点,一只瘦些,正是刚才装“刘建”和“张明”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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