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
林枫整理着暗访记录和录音，厚厚的一叠纸，每一页都写满了触目惊心的事实。他抬头看了眼苏晨，发现对方正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秘书长，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严重。”林枫的声音有些沉重。
苏晨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决心：“不是严重，是根子烂了。上面的政策是好的，但执行层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他们利用手里的审批权，利用企业不懂政策的信息差，把本该免费的公共服务，变成了牟取私利的工具。这不是懒政怠政，这是赤裸裸的腐败！是在挖咱们省经济发展的根基！”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前敲打韩春光，只是小打小闹。看来，要想真的优化营商环境，必须来一场刮骨疗毒的大整治！”
回到省城时，已是深夜。苏晨没回家，直接去了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通宵没合眼。
桌上的台灯亮了一整夜，他把所有暗访记录、录音、视频都整理好，结合各地市的经济数据，写出了一份足足三十页的报告——《关于我省部分地市营商环境存在突出问题及整改建议的紧急报告》。报告里没有空话，全是实打实的案例和数据，措辞犀利，直指基层腐败和政策执行不力的痛点。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苏晨就拿着报告直奔省长办公室。
李长河看完报告，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我在全省干部大会上强调了多少次，要优化营商环境，要服务企业，结果下面竟然阳奉阴违到这个地步！他们这是在跟全省的发展作对！”
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晨，眼神里既有震怒，更有信任：“苏晨，你这份报告，捅破了基层营商环境的遮羞布！这件事，我交给你全权负责——立刻成立省政府营商环境暗访整治专项工作组，你任组长！给我查！往深了查！往透了查！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官多大，一查到底！我要用这次整治，把我省的营商环境彻底扭过来！”
“请省长放心！”苏晨立正站直，语气坚定，“我一定不辱使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破坏营商环境的蛀虫！”
走出省长办公室，苏晨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一场席卷全省官场的风暴，从这一刻起，就要由他亲手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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