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儿攥着衣襟里的墨玉,指尖还残留着何羽尘方才相扶时的温凉。颈间绛珠胎记像是被他的目光烫过,隐隐发着热,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胎记的由来,可原主记忆里只有“自幼便有”四个字,零碎得撑不起一句完整的话。她看着何羽尘琉璃色眼眸里的探究,喉结动了动,最后只憋出半句:“我……我生下来就带着,不知道缘由。”
何羽尘没再追问,目光扫过她后背渗血的粗布短打——那是青面妖狼的利爪划开的口子,虽被他方才渡去的灵气暂时止血,却仍能看见狰狞的伤口边缘。他的视线在她攥紧墨玉的指节上顿了顿,那枚玉佩的纹路与胎记如出一辙,连花瓣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沉默片刻,他转身朝着云雾深处走:“跟我走,入灵霄仙域。”
花念儿连忙跟上,鞋底踩过碎石的痛感还在,可心里的慌乱却被这句承诺压下去不少。她偷偷抬眼打量何羽尘的背影,白衣下摆绣着的何首乌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藤蔓缠绕着叶片,针脚细密得像是用灵气织就。他周身萦绕的淡青色灵气,落在路边的枯草上,竟让枯萎的草叶冒出了点点新绿——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花念儿想起现代实验室里培养皿中的幼苗,忽然觉得这玄幻的世界,竟也藏着几分“生命生长”的共通感。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大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断木奔涌,浪头拍在岸边的岩石上,溅起的水花带着刺骨的寒意。花念儿正发愁怎么过河,就见何羽尘抬手对着河面虚划,淡青色灵气从他指尖涌出,在河面凝结成一座透明的灵气桥。桥身泛着微光,能清晰看见水下穿梭的游鱼,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灵气桥竟带着温热的触感,像是裹着一层薄绒。
“跟上。”何羽尘率先踏上灵气桥,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花念儿连忙迈步,可刚走两步,一阵风突然吹过,灵气桥微微晃动,她重心不稳,身体朝着河面倒去。慌乱中,她下意识闭紧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落水——一道灵气突然缠上她的腰,轻轻将她拉回桥上,那灵气带着何羽尘身上淡淡的何首乌清香,混着河水的湿气,竟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多谢仙长。”花念儿脸颊发烫,连忙稳住脚步,不敢再分心。何羽尘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灵气却没立刻收回,直到她走稳了,才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过了河,灵霄仙域的山门终于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巨大的石门由白玉砌成,高约数十丈,门楣上刻着“灵霄”二字,字体苍劲有力,周身萦绕着金色的灵气,偶尔有流光在字缝间游走,像是有生命般跳动。守门的两名弟子身着青色仙袍,腰间挂着刻有“青云”二字的令牌,见了何羽尘,立刻单膝跪地行礼:“恭迎殿主回山。”
他们的目光落在花念儿身上时,难免带着几分诧异——殿主素来清冷,从不与外人亲近,如今竟带了个满身尘土的凡间少女回来,实在反常。可两人不敢多问,只垂着头,直到何羽尘带着花念儿走过石门,才敢悄悄抬头,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穿过山门,眼前的景象让花念儿彻底看呆了。无数座宫殿悬浮在空中,白玉为阶,琉璃为瓦,飞檐上挂着的风铃在风中轻响,声音清脆得像是能洗去心头的尘埃。宫殿之间有灵气桥相连,不时有御剑飞行的弟子掠过,衣袂翻飞,脚下的长剑泛着各色灵光,有的弟子还提着装满仙草的竹篮,笑着与同伴打招呼,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仙域规矩多,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何羽尘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花念儿的惊叹。她连忙收回目光,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一座宫殿前——这座宫殿比其他建筑更显威严,殿顶覆盖着淡青色的琉璃瓦,门楣上刻着“青云殿”三个字,殿前的广场上种着一片整齐的何首乌,叶片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这是青云殿,我的居所。”何羽尘推开殿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殿内陈设简洁,正中央摆着一张玉案,案上放着几卷竹简和一支玉笔,墙角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泛黄的古籍,除此之外,竟没有多余的装饰,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透着与他气质相符的清冷。
他走到玉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莹白色的瓷瓶,扔给花念儿:“这里面是疗伤仙露,每日涂抹伤口三次,三日内便能痊愈。”花念儿接住瓷瓶,入手温润,瓶身上刻着细小的何首乌花纹,与何羽尘衣摆上的暗纹一致。她拔开瓶塞,一股清甜的香气飘出,瓶中的仙露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融化的碎金。
“这‘神仙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花念儿小声嘀咕,这话是现代做实验时留下的习惯——每次用新药,总要先琢磨有没有不良反应。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抬头看向何羽尘,果然见他皱了皱眉,琉璃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疑惑。
“副作用?”何羽尘没听过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花念儿心里一紧,连忙解释:“就是……会不会用了之后不舒服?比如头晕、恶心之类的。”她尽量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语言描述,生怕暴露自己的穿越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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