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被丢在外面的裴休,发出了更加癫狂、更加刺耳的笑声,证实了雷豹的猜测!
“哈哈!没错!就是那个屠夫!”
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炫耀和不屑!
“胡一鸣的皮,是上等的宣纸,是我的绝世珍品!”
“我怎么能容许我的‘揭裱’有半分瑕疵?”
“我需要练手!”
“我需要一块足够结实、足够没用的‘料子’,来让我重新找回手感,完善我的药水!”
“那个屠夫,一身的腱子肉,皮糙肉厚,不正是最好的‘草稿纸’吗?哈哈哈哈!”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在场每个锦衣卫的头顶浇下!
他们感到一阵发自骨髓的寒冷!
为了杀一个人,而去杀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练手!
这不是疯子!这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顾长清靠着墙壁,听完了这一切,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极致的疲惫。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疯子。”
那股靠着意志力强撑起来的精气神,在真相彻底炸裂的这一刻,终于耗尽。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撕裂,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模糊。
他赢了。
却也看到了人性最丑陋的深渊。
身体一软,顾长清彻底失去了意识。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传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横了过来,托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
沈十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在所有手下震惊的注视中。
将一个浑身血污的阶下囚,半扶半抱地揽在了怀里。
“把人带走。”
沈十六的声音冰冷依旧,但抱着顾长清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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