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骤亮。
南京城郊的画面铺展开来——万匹战马奔腾踏尘,鬃毛翻飞如浪,马厩整齐排列,粮草堆积如山。
镜头一转,耍儿渡河畔,十余里长堤横亘碧波,夯土紧实如铁,百姓欢呼着往堤上填土,赵辉身披蓑衣,手持木杖站在堤头,任凭雨水打湿眉发。
宣德帝朱瞻基饮佩道:“南京马政荒废三年,前任官员束手无策,赵辉接手不足二十载,战马存栏直接翻倍!”
“耍儿渡河堤百年决口,多少能臣栽在这上面,他竟一月功成!”
朱瞻基眼底闪着精光,抬手一挥,“这般干才,赏黄金百两,加官一级!”
赵辉躬身伏地,袍角沾着的泥土簌簌掉落,神色却稳如泰山:“皇上谬赞。”
“马政靠将士昼夜看守,不敢懈怠;河堤赖百姓出力,不辞辛劳。”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臣不过居中调度,不敢独揽功劳。”
……
朱棣眯眼盯着天幕,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自得:“朕没看错人!”
“永乐十二年,交趾茶马互市乱象丛生,官商勾结,税款流失百万。”
朱棣沉声道,“那时他还是从五品千户,自请乔装商人潜入蛮寨,三个月揪出内鬼,当场斩于市集,茶马古道当即畅通!”
刘邦啃着樊哙递来的酱肘,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含糊道:“这小子办事够利索,有朕当年打天下的劲头!”
萧何抚须轻笑,目光落在天幕上的赵辉身上,语气带着赞许:“办事稳当易,不贪功难。这分寸,有点意思。”
金光骤暗,画面陡然切换。
瓦剌铁骑踏破边关,铁蹄翻飞,尘土遮天蔽日。
城墙坍塌的巨响震耳欲聋,明军将士的尸体堆叠如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土木堡之变”四个血字如尖刀般刺目,在天幕上缓缓流淌。
朱元璋猛地拍碎龙案,青花瓷杯瞬间崩裂,碎片飞溅四射,划破了近侍的衣袖。
“土木堡?!”
他怒目圆睁,额角青筋暴起,“咱大明铁骑难道是纸糊的?瓦剌蛮夷也敢犯境!”
“是不是有奸臣作祟,想重演靖难之祸?!”
朱元璋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刃寒光凛冽,“咱这就领兵杀回去,荡平那些乱臣贼子!”
朱标急忙扶住暴怒的父亲,双手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哀求:“父皇息怒!天幕未言胜负,或许还有转机……”
他眼圈泛红,语气沉重:“朱家子孙自相残杀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何还要让百姓遭此兵祸!”
朱祁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皇兄……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瓦剌大军压境时,满朝文武皆劝南迁,说京城守不住了。”
他声音发颤,带着后怕,“唯有赵辉,当场捐出家资百万,直言‘守土有责’,朕那时才敢主战!”
天幕中,赵辉昂首立于金銮殿上,朝服一丝不苟,声如洪钟:“臣愿率家丁乡勇,死守京城四门!”
“臣的家产,皆为大明而存;臣的性命,皆为百姓而战!”
他目光坚定,毫无惧色,“若城破,臣必以身殉国,绝不退缩!”
朱棣眼神凝重,缓缓点头:“好!危难之际敢挺身而出,这份忠勇,比干才更难得!”
火光冲天,画面再变。
夺门之变的烈焰舔舐着宫墙,浓烟滚滚。
英宗朱祁镇端坐龙椅,面前平铺着赵辉的辞官奏疏,字迹苍老却笔锋稳健,“年近七旬,视物昏花,恳请归乡耕读”十几个字格外醒目。
朱祁镇叹了口气:“夺门之时,满朝文武要么拥景泰,要么附朕,唯有赵辉闭门不出,不偏不倚。”
“如今又以年老请辞……”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他倒是看得通透。”
徐有贞上前一步,袖中奏折重重拍在案上,语气急促:“皇上!不可!”
“赵辉久居南京,与景泰旧臣往来甚密,此时辞官定是心虚!”
他眼神阴鸷,“当拘拿进京,严刑拷问,定能查出他通敌的罪证!”
石亨按剑而立,声如惊雷:“徐大人所言极是!”
“景泰旧臣个个狼子野心,不杀不足以震慑百官!”
石亨猛地拔出佩剑,剑刃直指天幕,“赵辉岂能例外!当诛三族,以儆效尤!”
李贤从旁走出,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却带着分量:“皇上,赵辉历八朝而不倒,靠的从不是结党营私。”
“他此时辞官,是不愿卷入清算,这般识时务,杀之不义。”
李贤缓缓道,“若杀了这样一位无功无过的老臣,恐寒了百官之心。”
天幕中,赵辉躬身不起,脊背微驼,声音带着几分苍老:“臣老矣,精力不济,再难为朝廷效力。”
“只想归乡耕读,看大明河清海晏,再无他求。”
金光闪烁,御史弹劾的奏折在天幕上一字排开,墨迹淋漓,“侵利盐政”“强占民田”等罪状字字清晰,触目惊心。
最下方,景泰帝的批复赫然在目——“念其皇亲,免予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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