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屁颠颠地跑过去把匣子接过来,呈到嘉靖帝面前。
信。
全是陈洪跟林凤的私信。
什么“要从御用监调拨三千斤硫磺”,什么“这次送进宫的珍珠给咱家留两成”,什么“那艘沉了的贡船是我安排的”……
嘉靖帝看一封,脸色就黑一分。
看到最后一封,他气极反笑。
“呵呵……好啊,真是朕的好奴才。”
“啪!”
珍贵的玉石笔洗被嘉靖帝狠狠地砸在金砖上,摔了个粉碎。
“朕天天省吃俭用,就为了求一点仙缘!连做件新袍子都要算计半天!”
嘉靖帝站起身,披头散发,状若疯虎,“这个狗奴才!
竟敢背着朕把国库的东西卖给倭寇?!
他还把朕的珍珠贪了?!
那都是朕的钱!是朕的长生钱啊!!”
对于嘉靖来说,你说他昏庸可以,说他不上朝可以,但你不能动他的钱,更不能动他的“道心”。
陈洪这就是把他的肺管子都捅穿了。
“顾铮!顾铮怎么说?”嘉靖帝突然吼道。
吕芳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国师……
国师只送了这匣子来,说是他在东海要替皇上炼一炉大丹,但这炉子里进了耗子屎,火生不起来。”
“好好好!”
嘉靖帝眼中杀机爆闪,“他在给朕留面子呢!他要是直接上奏疏,这皇家脸面往哪搁?”
“吕芳!”
“奴婢在。”
“传旨!”嘉靖帝指着东厂的方向,“让你的人去!
把陈洪那个老狗给朕拿下!就在他那个挂满宝贝的府里,给朕抄!
所有的东西,一根针都不许少,全都给朕送到顾铮船上去!”
“告诉顾铮,朕给他出气了!这‘耗子’朕杀了!
但他答应朕的那一半‘玉玺’,要是再拿不回来……”
嘉靖帝阴森一笑,“朕就把这太监的脑袋,换成他的脑袋!”
“奴婢遵旨!”
吕芳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后退。
退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后背全是冷汗。
这伴君如伴虎,但远在千里的顾国师,何尝不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一刻钟后。
京城东四牌楼,陈洪的外宅。
几十名番子如狼似虎地踹开了大门。
领头的正是东厂冯保,一身蟒袍,手按绣春刀,脸上带着那股终于熬出头的狠劲儿。
陈洪这会儿还在那搂着新买的小妾听曲儿呢,看见这一幕,吓得手里的茶碗都掉了。
“冯保?!你干什么?我可是司礼监秉笔……”
“秉你大爷!”
冯保一脚把陈洪踹翻在地,脚踩着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干爹说了,你在外面野食吃多了,今儿个让你去诏狱里喝喝那黄连汤。”
“带走!!”
一声惨叫还没发出来,陈洪就被抹布堵了嘴,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这一夜,京城无眠。
多少和严党有牵连的官员看着东厂连夜亮起的灯火,瑟瑟发抖。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数千里外那个年轻道士,随手折的一只纸鹤罢了。
远在东海的“镇远号”上。
顾铮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东方渐渐泛白的海面。
“国师,起风了。”戚继光走过来,感受着那一股东南劲风。
“是啊,风起了。”
顾铮笑了笑,“京城的垃圾扫干净了,这东风,也该把咱们送到那什么平安京了。”
“升帆!目标,东瀛!”
“这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朝上国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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