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婉棠和谭主任脸上,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尴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秦文进突然开口,声音冷硬:“不是要公布比赛名单?到底还公不公布了?”
苏婉棠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秦文进却直接偏过头去,一副只是不耐烦看这些无聊戏码的模样。至于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他只知道,不想看见这个女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然而有人根本不买他的账。萧爸这时气势汹汹地从人群中走来,那身久经沙场的气场带着绝对的压迫感,让所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大步走到谭主任面前,一把夺过名单,虎着脸开口:“我儿媳妇参没参赛,厂长都发话了,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张不开嘴就滚远些让我来!”
说完也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直接念到:“第一名,丁夏。”念完嘴角一咧,脸上瞬间露出得意和与有荣焉,还特别加大声的提了一句:“是我儿媳妇!”
然后目光凌厉的转向谭主任和苏婉棠,声音沉了下来:“别以为自己有点权力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也别以为自己有点能力就目中无人,可以翘尾巴了!尤其还是在老子的地盘,想要欺负我儿媳妇之前也得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萧爸这话又凶又狠,谭主任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
苏婉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
这个时候别说张建兵,秦文进都不敢再开口。
萧爸说完,直接把名单塞给姜厂长:“小姜,接下来的你来念。”
姜厂长忙不迭接过名单,清了清嗓子,赶紧继续念名单:“第二名,苏婉棠同志;第三名……”
一直念完前十名,姜厂长才停下来。
接着就是颁奖环节。
作为第一名的丁夏,肯定会和第二名的苏婉棠站在一起。
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议论声又嗡嗡的响起来:
“这么一看,我怎么觉得丁同志更好看了,她看起来好精神,好水灵。”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愧是萧家媳妇,被养得也太好了吧。”
“苏同志穿裙子是好看,可你看丁同志这身打扮,真是别致——又独特又亮眼。”
“听说是她婆婆照着港城那边的款式亲手给她做的。”
“怪不得呢,我就说怎么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完全看不出她是在农村长大的,跟苏婉棠站在一起,我倒觉得她更有那种大城市书香门第出来的气韵。”
……
周围的议论声隐约传来,丁夏侧过脸,望向一旁表情紧绷、神色清冷的苏婉棠,唇角轻轻一扬。她抬手半掩着唇,眼含笑意,压低声音凑近说:“原来这种比赛也没想象中难嘛,连我这种没正经学过画画的人,随手一画都能拿第一呢。”
看着苏婉棠脸色越绷越紧,丁夏眼中笑意更甚,继续道:
“亏你还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当初我还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来着,现在看来,你也太令我失望了,连我这个没读过书也没学过画的村姑都比不上。”
“既然比不上……你刚才是用什么心态朝我露出不屑的眼神的?你有没有感觉到脸红?”
丁夏始终将声音压在仅两人可闻的范围内,眉眼弯弯,神情轻松得仿佛早已将过往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正与苏婉棠亲切说笑。
苏婉棠心中恨不得将丁夏那张嘴撕个粉碎,却不得不强压怒火,连身体都因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有城府,绝非常见的乡村女子所能及。
难道……萧家那个重生的人,就是她?
一念及此,苏婉棠的脸色几经变幻。
是了!
上一世,萧京平仅相看过两位女同志,皆在订亲前后不幸丧命。不仅他自己,连他身边的人都认定他命格克妻——可丁夏,却是前世从未出现过的变数。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女人同自己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知晓萧京平未来的身份与能耐,才特意选择嫁给他。
她拼命回想,是否在前世听过“丁夏”这个名字,却始终一无所获。
正因这毫无来路的空白,她的脸色愈发阴沉。
恰在此时,丁夏突然抬高嗓音,语气关切却清晰得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苏同志,你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因为输给了我,心里不服气吧?”
丁夏这么一问,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了苏婉棠脸上。
然后就是不好听的议论声传来:
“果然是资本家出身的人,没度量,心眼还小。”
“人家丁夏都不计前嫌了,她有什么好高傲的。”
“资本家小姐呗,看不起人多正常。”
“哈!她看不起的人得了第一名,她却只能得第二名,丢不丢脸?”
苏婉棠努力控制住心里的怒火,脸色发白,眼眶通红。
这样的她,显得特别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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