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死川清志的日轮刀半出鞘,狂暴的杀意与花柱椿破碎的哽咽交织,使得和室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嘎——!!!”
一声极其突兀、带着破音的乌鸦嘶鸣,猛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一道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如同失控的箭矢般,“噗”地一下撞开了并未完全关严的纸门,踉踉跄跄地飞了进来,在空中歪歪扭扭地划了几道弧线,最终“啪叽”一声,几乎是摔落在了榻榻米上,溅起几点并不存在的灰尘。
正是那只本该跟随村田离去,却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雪鸦!
它此刻的样子狼狈极了,原本顺滑的白色羽毛凌乱不堪,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双豆大的鸟眼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站在房间中央的梨花雪,鸟喙张合着,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除了最初那声惊叫,竟再也发不出任何连贯的声音!
“丫……丫……头……?!”
它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两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尖利而扭曲,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种仿佛见了鬼(从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的骇然。
这小家伙的脑海里,此刻恐怕正天翻地覆。它清晰地记得,一年多前那个绝望的黎明,自己是如何拼尽最后力气飞回主公身边,泣血报告丫头力战而亡、被无惨带走的噩耗。它记得那份撕心裂肺的悲痛,记得之后漫长日子里如同缺失了灵魂核心的空洞。它甚至偶尔会飞回那片已成为禁忌的战场上空,发出凄厉的哀鸣。
可现在……它看到了什么?
那个它亲眼见证“死亡”,为之悲伤欲绝的丫头,不仅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穿着熟悉的队服,甚至还……还似乎在和主公喝茶?!(雪鸦的鸟脑无法理解刚才紧张的气氛,只捕捉到了相对平静的片段)
这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一向以毒舌和机灵着称的雪鸦,彻底当机了。它只会徒劳地张合着鸟喙,发出“嗬……嗬……”的、仿佛漏风般的气音。
而几乎在雪鸦撞进来的同时,门外也传来了村田弥川惊慌失措的声音:“雪、雪鸦!你怎么突然飞回来了?!等等……里面……”
显然,还没走远的村田,被雪鸦那声凄厉异常的尖叫和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跟了回来。当他忐忑不安地探进头,看到和室内这诡异的景象——主公稳坐上位,梨花雪大人站立中央,花柱大人泪眼婆娑,风柱大人杀气腾腾刀半出鞘,而那只祖宗级别的雪鸦正瘫在榻榻米上疑似抽搐……
村田的大脑“嗡”的一声,也瞬间死机了。他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的终极哲学困惑。
于是,鬼杀队的现任主公、前花柱、现风柱、前雪柱(现上弦之肆)、一只疑似神经错乱的雪鸦,以及一个彻底懵掉的小队长,就以这样一种极其古怪、堪称史无前例的方式,在这间不算宽敞的和室里,面面相觑。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雪鸦粗重的喘息声、椿姐姐低低的啜泣声,以及不死川那压抑着怒火的、如同风箱般的呼吸声。
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混合着悲伤、震惊、愤怒与茫然,在室内无声地弥漫、发酵。
最终,打破这令人窒息般沉默的,是花柱椿。
她似乎再也无法承受内心那海啸般翻涌的情感,无视了不死川那警惕的目光,无视了雪鸦的呆滞,也无视了村田的惶恐。她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张开双臂,在梨花雪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便用力地、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雪……!我的小雪……!” 椿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瞬间打湿了梨花雪肩头的队服布料。她的拥抱是如此的用力,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失而复得(尽管形态已变)的妹妹,重新揉回自己的骨血里,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梨花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作为鬼,椿身上那常年佩戴紫藤花所浸染的、淡淡的花香,此刻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刺激着她的感官,带来一阵阵本能的不适与轻微的灼痛感。这是刻在鬼物基因里的排斥。
但是……
那怀抱的温暖,那熟悉的、属于椿姐姐的温柔气息,那带着颤抖却无比真实的力度,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心防。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运起鬼气去抵抗那让她不适的紫藤花气息。反而,她如同一个漂泊许久、终于归家的倦鸟,缓缓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迟疑,然后同样用力地回抱住了椿。
她甚至微微偏过头,将脸颊深深地埋进了椿那散发着“恶臭”(对鬼而言)却又让她无比贪恋的颈窝与肩膀。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那个初入鬼杀队、会因为训练艰苦或思念父亲而偷偷躲起来哭泣的小女孩时,椿姐姐总会这样找到她,然后给她一个无声却充满力量的拥抱。
「好难受……紫藤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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