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通往乾元殿的主宫道,萧辰只觉得空气都变了味 —— 先前在芷兰轩还能闻到的艾草清香,这会儿全被名贵熏香、脂粉气和人身上的汗味混在一起,憋得人胸口发闷,活像钻进了密封的香料罐子。青石板路被磨得能照见人影,朱红宫墙高得压人,墙头琉璃瓦在日头下闪着金光,跟撒了层碎金子似的,可越华丽,越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两侧的禁军侍卫跟 statues(萧辰心里蹦出个英文词,又赶紧转回中文)似的,明光铠亮得晃眼,长戟尖泛着冷光,眼神扫过来跟刀子似的。萧辰托着药枕,故意垂着头,目光盯着脚下三步远的地方,步子走得不快不慢,尽量把自己往人群里缩 —— 可架不住他这身朝服太旧,手里的锦缎包裹又太朴素,跟周围官员们捧着的鎏金托盘、锦盒比,活像羊群里混进了只灰兔子,想不显眼都难。
“那就是七皇子?怎么穿得跟要饭的似的?”
“听说他住芷兰轩,连份例都快领不上了,能有啥好衣服?”
“啧啧,今天寿宴他敢来,怕是要当众出丑哦!”
窃窃私语声跟蚊子似的钻进耳朵,萧辰假装没听见,心里却吐槽:“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主儿,等会儿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正走着,一股带着戾气的目光突然锁在他背上,跟针扎似的 —— 不用看,准是二皇子萧景浩。
萧辰眼角余光瞥过去,果然见萧景浩被一群武将子弟围着,跟只炸毛的孔雀似的,正盯着他冷笑,还故意 “哼” 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够刺耳。他身边的人立刻跟着低笑,跟一群起哄的鬣狗似的。萧辰心里火起,小腿内侧的匕首硌得慌,真想转身给这货一拳头,可转念一想:“忍住,现在动手跟自杀没区别,等寿宴上再算账。” 他把头垂得更低,连肩膀都故意垮了些,活脱脱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嘲讽,还有几道藏在暗处的目光更吓人 —— 跟毒蛇吐信似的,冷不丁扫过来,又飞快缩回去。萧辰不用猜就知道是三皇子的人,这些家伙跟盯梢的特务似的,躲在人群缝里、宫墙阴影里,连端茶的小太监、扫地的宫女都可能是眼线。他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记:左前方第三个官员袖口有块墨渍,宫墙根那两个小太监总往他这边瞟,暗沟旁的侍卫脚没站正…… 这些细节,说不定都是陷阱的信号。
走了没多远,前面要上汉白玉台阶。萧辰刚抬脚,就听见 “哐当” 一声,右边一个小太监端着的铜构件脱手,直往他脚边滚来!那玩意儿看着就沉,砸脚上轻则肿,重则骨折,就算砸不到,也能让他摔个狗吃屎,在众人面前丢尽脸。
周围人都惊呼起来,萧辰心里骂了句 “拙劣”,脸上却立刻变了色,故意 “啊” 了一声,脚下跟装了弹簧似的,往左边踉跄着跨了一步 —— 动作看着狼狈,却正好避开铜构件。那玩意儿砸在石板上,又滚下台阶,发出刺耳的响声。小太监 “扑通” 跪倒,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辰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没…… 没事,下次小心点……” 他还故意拍了拍朝服下摆,好像真吓着了。心里却冷笑:“三皇子就这点手段?跟幼儿园小孩使绊子似的,没劲。”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更轻蔑了,有个勋贵子弟还故意大声说:“七殿下身子弱,可得当心些,别摔着了。” 萧辰假装没听见,扶着台阶扶手,慢慢往上走。
没走几步,又出事了 —— 前面一个官员 “哎呀” 一声,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正好滚到萧辰脚边。那官员弯腰去捡,手却故意往萧辰脚踝上勾,想把他绊倒。萧辰眼疾手快,假装没看见玉佩,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脚,还 “不小心” 踩了下官员的袍角。官员差点被扯得坐下,脸都绿了,却只能强笑着说:“七殿下小心脚下。” 萧辰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看见。” 心里却想:“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
又走了一段,左边一个宫女端着水盆经过,走到萧辰身边时,突然 “脚下一滑”,水盆往他这边倾斜,水 “哗啦” 洒出来,眼看就要泼到他朝服上 —— 这要是泼上,朝服湿了贴在身上,不仅难看,还可能暴露藏在腰后的手弩。萧辰反应更快,故意往右边一躲,还 “哎呀” 一声,差点撞到旁边的太监。水盆里的水洒了一地,宫女吓得赶紧跪下:“奴婢该死!” 萧辰摆摆手:“没事没事,快起来吧。” 心里却把三皇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没完没了是吧?真当我好欺负?”
这一路走得跟闯关似的,萧辰浑身都绷紧了,比在部队搞野外生存还累 —— 野外只需要防野兽,这儿却要防人心,更恶心。他一边应对,一边还在观察周围:暗沟旁那两个小太监还在盯着他,人群里有个穿青袍的官员总往他这边看,连远处乾元殿门口的侍卫,目光都时不时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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