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稍微缓过劲儿。
纪泽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你就不怕我记恨你,日后迁怒两个孩子?!”
马寡妇发出嗬嗬的,带着气声的笑。
“我知道你会迁怒……可迁怒算得了什么。”
刀扎的是她的肚子,不是她的脑子。
她太清楚自己动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了。
就像纪泽说的,无外乎就是她死后,纪泽因为‘那地方’废了,从而迁怒她两个孩子。
可这种迁怒是有限的。
等她走了,她两个儿子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烈士遗孤,不管是部队那边还是她亡夫战友那边,对两个孩子的看顾只会更加上心。
从未有过的上心。
在那种情况下,纪泽就是装,都得装出来个疼爱养子的样儿。
这是其一。
其二。
纪泽今天被她给‘断子绝孙’了,这样的事纪泽是疯了才会宣扬出去。
只要纪泽不敢宣扬,在外人眼里,纪泽就没有苛待养子的理由。
只要纪泽敢对养子不好,或是养子跑到部队告状,说纪泽作为养父‘平白无故’虐待他们。
那纪泽这辈子都别想在部队里有什么建树。
她和纪泽亲近,知道纪泽想往上爬的野心。
正因为知道纪泽有多在乎前途,所以她现在算得上是有恃无恐。
不管怎么说,主动权都在她和她儿子这边,谁让纪泽被她伤在难以启齿的地方。
这哑巴亏,纪泽就是不想吃,也得吃。
所以纪泽说什么迁怒……呵,只能不疼不痒的迁怒,她马萍韵有什么可担心的?
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马萍韵还有闲心笑。
她挑衅的看着文语诗。
“文语诗,你不是想有亲生孩子吗?不是说有了亲生孩子就要把我俩儿子送人或是卖了吗?”
“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和纪泽没有亲生孩子,你只能捏着鼻子养活我的孩子。”
“想有孩子,要么离婚……咳咳……要么偷人……哈哈哈……”
她边笑边咳:“纪泽,你不是爱文语诗吗?不是不管文语诗做什么你都包容、都给她收拾烂摊子吗?”
“那、那等她偷人了,你也要记得包容……记得帮、帮她和姘头扫尾……”
纪泽没想到这样恶毒又荒唐的话能从马萍韵的嘴里说出来:“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
“她绝对是疯了。”
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的曹晓蕊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温慕善也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这么‘惨烈’,她要是早知道……
她都不只让曹晓蕊喊纪泽一个人过来,她得喊来一车人看纪泽受‘宫刑’!
这大喜事,卖票都有人上赶着看。
回去的一路上,温慕善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和旁边明显被吓着了的曹晓蕊的精神状态,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曹晓蕊还在那儿嘀咕呢:“这咋疯成那样?我天呀,手起刀落啊,直接就把你前夫给干废了。”
“我看的时候还以为她那一刀要落文语诗身上呢,结果方向一变,扎你前夫……”
“咳!”温慕善提醒她注意敏感词。
曹晓蕊摆摆手:“你放心,我不往粗俗了说,我就是没想到那寡妇干的事儿能这么出人意料。”
“是挺出人意料。”温慕善点头,“但她没疯。”
“啊?”
“我说她没疯,也没发疯,那种情况下她能这么果决的干出这样的事……我还挺佩服她的。”
不愧是上辈子最会审时度势,以寡嫂身份捞了一辈子好处的马萍韵。
别的事,马萍韵或许脑子转得没那么快,可只要涉及到‘利益’,马萍韵比谁都会权衡利弊。
温慕善说:“她要是真被文语诗给逼疯了,那那把刀捅的,一定会是文语诗。”
“报仇嘛,肯定是要往仇人身上捅才解气。”
“可恰恰因为她没疯,她在权衡利弊,她在为她儿子的长远利益谋划、考虑,那刀……才会落在纪泽身上。”
刀落下的时候,母爱盖过了想要报仇的心。
温慕善神情复杂,马萍韵肯定不算是好人,但作为一个母亲,马萍韵已经算得上顶好了。
“她知道她要是死了她两个儿子就彻底无依无靠了。”
“文语诗对养子虎视眈眈,一旦文语诗有了孩子,依照纪泽对文语诗的纵容,她两个儿子……不会有好结果。”
“所以她抓住机会,绝了纪泽会有亲生孩子的可能。”
“好让她两个儿子不至于被纪泽的亲生孩子挤压生存空间,不至于成为纪泽亲生孩子的垫脚石。”
到这个时候马萍韵还在算计这个,温慕善是真佩服她。
曹晓蕊消化完温慕善的话,眼里的兴奋和惊惧渐渐被复杂盖过。
她看着温慕善,叹息着说:“估计马萍韵自己都没想到,这世上懂她的,会是你。”
就连纪泽刚才在被送去医院之前,嘴里骂的都是马萍韵疯了。
文语诗就更不用提,也是觉得马萍韵在报复她,觉得马萍韵是知道她想要亲生孩子,所以故意害得纪泽不能生了好恶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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