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脉……”
屠保志‘啧’了一声,表情凝重,看得周遭社员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有人忍不住问:“是不是特别严重啊?我看纪泽媳妇脸白的都吓人。”
“严重……”屠保志摇摇头,“倒是不严重。”
“不严重?那是好事儿啊!”哪怕再对文语诗有看法,村里人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幸灾乐祸,没大事肯定是最好的。
“那没大事,她脸咋白成这样?你看这一脸的汗,看着也不像没大事的样儿啊。”
“对呀,而且刚才我们都看着了,肚子被踹挺狠……”
旁边人七嘴八舌,屠保志抬手做了个收声的动作。
“真没大事,踹挺狠也没大事,因为纪泽媳妇这根本就没……”
“啊!!!”文语诗捂着肚子尖叫着打断屠保志的话。
她反手抓住屠保志胳膊,意有所指的对屠保志说:“屠医生,我肚子好痛,我知道你说这些是在安慰我,我不用安慰,我只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孩子能保住,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这也是纪泽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屠保志点头。
看他点头,文语诗悬着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
却不想她这边刚‘放心’,那边屠保志紧接着的一句话,直接击得她溃不成军!
屠保志说:“现在不明白的是你们夫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你们夫妻说你怀孕了的,你这压根也没怀孕啊,谁检查出来的呢?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对着文语诗瞬间从苍白转变成铁青的脸,屠保志叹了口气,很理解的说。
“我知道孩子的事是你们夫妻心里的一根刺,纪泽生育方面有问题,你们夫妻做梦都想要个亲生孩子。”
“但再想,也不能跟兔子似的假抱窝啊!”
他话糙理不糙:“还是要面对现实的,我之前就和纪泽说过,你们年轻,还有的治,没必要太上火。”
“结果你看看,这是一点儿没把我这个医生的话听进心里去,你俩这是上火到魔怔了!”
他是一点儿不惯这夫妻俩毛病,有啥说啥。
至于文语诗刚才说的那意味深长的‘买通话’,屠保志更是没听明白一点儿。
就觉得文语诗是想要孩子想疯魔了,出现假孕症状了,跟兔子似的。
“屠大夫!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脸皮撕下来踩,纪泽怒极之下,气场全开。
上辈子他这样暴怒,身边人必定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的。
可这辈子……还是那句话,没人惯他毛病,尤其是一根筋的屠保志,更是感受不到一点儿‘威压’。
屠保志没有眼力见,就像文语诗肚子里没孩子,都是客观事实。
他还有心情好脾气的安慰纪泽:“我当然能对我说的话负责,你媳妇没怀孕就是没怀孕,去哪查都是没怀孕。哎,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事要是落我身上,我也得难受挺长时间。”
“本来以为熬出头了,有后了,流水席都办上了,结果到头来发现是个误会……纪泽啊,你也别太闹心,咱换个角度看这也是件好事不是?”
“最起码不用担心你媳妇身体了,不用怕你媳妇一尸两命了,好事情。”
好事情?
顶着周围人或同情或取笑他不行的目光,纪泽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文语诗则是已经被屠保志的‘口出狂言’给吓傻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身边都不乏聪明人,太多人通透到什么事都一点就透。
尤其是她当首长夫人的时候,身边人机灵到有时候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领会到她的意思。
能在她的示意下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
所以和聪明人打交道多了,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蠢的!
又蠢又愣,还不会说话,这比纪艳娇都蠢啊!
连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不知道是真听不明白人话,还是故意在这儿装傻充愣,文语诗不甘心,使劲捏了一下屠保志胳膊。
再一次暗示道——
“屠医生,你要不再诊诊呢?你应该也看出来我和我丈夫对我肚子里孩子的看重,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
“而且我是真感觉到我怀孕了,怀孕的症状我都有,我现在肚子很疼很疼,你要是能帮我‘保’住这个孩子,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就算她办不到,纪泽还办不到?甭管屠保志会不会狮子大张口,他们先保住脸面再说其他吧!
听了文语诗的话,屠保志难得沉默下来。
他又仔细给文语诗把了把脉,然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静等他诊断结果的时候……
他直言:“你肚子疼可能是想上茅房,最近大便是不是不通畅?建设那孩子可能一脚给你踹对地方了……”
人群里,刘三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只是她,整个气氛随着屠保志的话出口而骤然一松,笑声此起彼伏。
倒不是嘲笑,基本上都是松快的笑,乡下人朴实,见挺大的事,有可能要闹出人命的事,闹到最后不过是去趟茅房就能解决,大家伙都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乌龙既好笑又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松快。
能出来找人的,都是热心肠的人,最开始找人的初衷就是怕文语诗出事,所以现在看文语诗啥事没有,自然心里高兴。
心里高兴,可不是要笑?
谁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这些笑听在文语诗的耳里……问题就大了!
她只觉得这群乡巴佬是在嘲笑她!
她一张脸由铁青变涨红,眼神里的厌恶毫不遮掩。
没人能把这样的眼神解读为善意,笑声渐渐平息,众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大家伙都是出于好心才自发出来找人,结果被担心的人一点儿不知道感恩不说,还拿这种眼神看她们。
跟看仇人似的,又瞧不起又怨愤。
简直是不识好歹!
“得了,都别在这儿聚着了,散了吧。”
救了个白眼狼,还继续留在这干什么?不够招人家讨厌的。
散了?
文语诗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去看她弟弟,她弟弟身上的绳子还没被彻底解开呢,这群人瞎了?
不是热心肠吗?不是爱帮人评理出头吗?不是大队里出啥事社员们都得表态吗?
这怎么她们姐弟被马萍韵绑,又被马萍韵母子打,这群人愣是看着也跟没看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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