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拿着一张快被名字填满了的‘仇人’表,温慕善眼皮子都跟着跳。
她无语:“这就是李桂凤女士说的老实巴交,没有仇人?”
弹了弹这‘沉甸甸’的纸,温慕善都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你们是得罪人家九族了?”
钱芳和钱彬姐弟俩对视一眼,齐齐装哑巴。
别看钱芳平时挺厉害,当初嫌弃起温慕善的时候也是挑剔的比谁都猛,可现在真遇上大事了,她缩个脑袋比谁都没存在感。
李桂凤有些尴尬:“我们家里这么多人,我和你公爹也这么大岁数了,平时磕磕绊绊肯定是会和人闹不愉快的呀。”
尤其像她脾气爆,有时候去趟供销社都有可能和排队的干起来,更不要说在单位和多少同事发生过口角了。
温慕善让他们把得罪过的人都写出来,这写到纸上可不就得这么多人嘛。
这还是想得起来的,没想起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钱家人嚣张惯了,从来也没信奉过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样的话。
现在被报复到头上,后悔都不知道该从哪件得罪人的事上开始后悔。
李桂凤:“而且我觉得这些人也没胆子举报咱们。”
温慕善哼笑:“为啥?难不成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老实人’?你没听过一句话,说把老实人逼急了,老实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吗。”
被她这么一说,李桂凤原先的笃定都变成了迟疑。
看着温慕善手里的嫌疑人名单,方才还觉得上头的人都没有可能,现在再看,却是看谁都有点儿怀疑了。
钱有才抖着手把名单拿到手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确实不大可能是这些人举报的。”
“为什么?”温慕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也觉得老实人干不出举报人的事?”
“不是,和是不是老实人没关系。”可能是因为事情是发生在钱有才身上,他比李桂凤更加清醒。
“是因为这上边的人都不可能知道我暗箱操作拿钱招工的事儿。”
他是机械厂人事科科长,位置摆在那。
他想在招工环节动什么手脚,除了厂里的管理层有可能察觉到之外,像名单上这些平头工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他又不傻,做事又不会留什么尾巴,更不会不靠谱到走漏风声。
看他说的还挺骄傲,温慕善连吐槽都懒得吐槽,这样的人要是真被处罚下放了,她都觉得是件好事。
不然机械厂再被钱有才这么蛀下去,说不得日后里头全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资本家的孩子和关系户了。
看出她表情里的嫌恶,钱有才干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举报的我,让我们现想我们也没个头绪。”
“所以我觉得与其在抓举报人上边耽误时间,我们不如先想想要怎么解决麻烦。”
一句话概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他!
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温慕善眼底闪过抹讥讽:“怎么解决麻烦?你们有章程吗?”
钱家人当然是没有章程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把温慕善给‘请’过来。
现在温慕善开口朝他们要‘章程’……刚才还能言会道的钱有才夫妻俩此刻一个比一个沉默。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曹晓蕊见状嗤笑出声:“善善,看明白没?这是等着你给出‘章程’呢!”
“曹晓蕊你消停点儿别说话。”钱彬偷着在旁边拉了她一下,被她一巴掌狠狠拍到手上。
脆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顶着公婆不满的眼神,曹晓蕊连声音都没收敛一点儿。
“我凭什么不说话?你们家里人做事不地道还不让人说?”
“请人家温慕善过来,有求于人,结果一点求人的态度没有。”
“两个老的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说句好话,一个比一个端得住,合计啥呢?准备等人家主动开口把你家的破事给揽过去解决呢?做梦呢?”
自从嫁给钱彬之后,曹晓蕊在钱家直接放飞自我,怎么自在怎么活。
她好不容易仗着温慕善和严凛的势占据上风,有了能对抗钱家人的底气,自然不会犯蠢再受钱家人摆布。
至于收敛脾气和钱彬好好过日子……
更不可能了!
钱家人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
不说之前的旧事,就看现在钱家人的反应她就能猜到这一家子打的什么算盘。
真不要脸!
被她这么明着开喷,钱有才老脸气得通红:“晓蕊,你别忘了你也是钱家人!”
“哟哟哟,还我也是钱家人,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关起门跟儿子说娶回来的媳妇是外人,让自己的好儿子别和我交心。”
她当时在门外偷听,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她哪怕和钱彬结婚,也坚定站在温慕善这边的原因。
温慕善严凛两口子和钱家人做对比,谁更靠得住,谁更值得信任,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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