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谢礼后,胡俊在江都城余下的日子过得平淡无波。
每日要么和那些红甲女骑士聊聊天,顺带套点关于上京城的事,要么就是跟着红甲女骑士们学点防身术,转眼便到了启程前往上京城的日子。
谁也没料到,出城之际,一桩小插曲打破了这份平静。
胡俊与昌平郡主一行浩浩荡荡,在红甲骑兵整装带甲的护卫下,向城外码头行去。
引得不少沿途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胡俊坐在马车里,正琢磨着京城的局势,忽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兵刃出鞘的轻响。
“少爷,外头有情况!” 胡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胡俊掀帘望去,只见队伍前方,一名女子正立在路中,身着素色襦裙,头戴帷帽,面纱轻垂,仅露出一双清澈如溪的眸子。
红甲骑兵见有人拦阻郡主仪仗,对面护卫又异动频频,已然全员警戒,腰间战刀齐齐指向对面,杀气腾腾。
“何人胆大包天?速速退开!” 领头的红甲小校沉声喝道。
城门的城卫军,见这边有异动。
立时哨声急促响起 —— 昌平郡主身份尊贵,她的队伍在城门受阻,可不是小事。
附近巡逻的城卫军闻声立刻聚拢,手持刀枪、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领头的校尉面色凝重,生怕是有人蓄意滋事。
那女子却未动,反而轻轻抬了抬帷帽,清润动听的声音如春风拂过,穿透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可是胡公子当面?”
胡俊心头一疑,眉头微蹙。他并不认识眼前这女子,对方怎会知道自己?他狐疑地翻身下车,缓步上前:“姑娘是?”
“少爷,瞧着像是苏暖暖姑娘。” 胡忠凑近了些,低声提醒,“属下之前打探消息时见过她的画像,穿着和眼前这位女子一样。”
“苏暖暖?” 胡俊更是意外,他与这位悦心楼的清倌人素未谋面,对方怎会来拦他的队伍?
苏暖暖见胡俊上前,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柔和:“正是暖暖。此番冒昧拦路,并非有恶意,只是特意来送胡公子一程。”
这话一出,城卫军校尉才松了口气 —— 原来是送别,而非滋事。
挥挥手让手下收起兵刃,自己则抱臂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其他城卫军也放下了戒备,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
三方人马的气氛顿时变了味:红甲骑兵仍保持着警惕,却少了几分杀气。
城卫军彻底成了看客,悦心楼的护卫们则依旧脸色煞白,红甲骑兵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历练出来的煞气,实在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红甲骑兵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女骑士扬了扬眉,嗓门洪亮的说道:“胡小少爷,这姑娘专程来送,怕是对你情意不浅啊!若是她愿意,你就把人带回京城!我们这些姐妹,用手中战刀给你开路,保管没人敢拦!”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低笑。城卫军们交头接耳,眼神暧昧。
胡俊当场无语,额头青筋跳了跳,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与苏暖暖这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被说得跟要私奔一样。
偷偷瞥向昌平郡主,只见郡主勒马立在远处,手中把玩着马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半点要出言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表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胡俊无奈喊道。
昌平郡主轻笑一声,调侃道:“这是你胡少爷的风流韵事,本郡主怎好插手?再说,她们说得也有道理,良辰美景,佳人相送,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胡俊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而此时,苏暖暖缓缓走上前,抬手掀开帷帽的系带,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手中捧着一张素笺,上面是娟秀的簪花小楷。
“前几日胡公子在西市为我等风尘女子仗义执言,暖暖一直记在心上。后又蒙你赠以厚礼,这份情谊,暖暖无以为报。今日你要远行,特作小诗一首,愿君前路顺遂。”
胡俊接过素笺,只见上面写着:
雨歇长亭柳色柔,临歧执手意悠悠。
恩深为洗风尘辱,礼重难酬肺腑秋。
此去云山千万里,愿君前路少烦忧。
他年若记江都行,莫忘红颜谢远游。
看着诗句,胡俊心里暗叹,这才是真才女啊!
比起自己那首东拼西凑的打油诗,简直云泥之别。他抬眼看向苏暖暖,只见她面纱后的眸子明亮动人,虽看不清全貌,却已让人觉得气质脱俗。
“苏姑娘客气了,当日只是无心之举而已。”
胡俊拱了拱手。
“多谢姑娘赠诗,这份心意,胡某收下了。”
“胡公子不必多礼。” 苏暖暖微微颔首,“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还望公子保重。”
一番客套话毕,胡俊不敢多做停留,生怕红甲骑兵们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转身回到马车,临上车前还不忘对着苏暖暖抱了抱拳:“苏姑娘留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苏暖暖轻声回应。
队伍重新启程,胡俊回头望去,只见苏暖暖仍立在城门口,身影渐渐变小。
而悦心楼的护卫们终于松了口气,有好几个还瘫软在地,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 方才红甲骑兵们散发的气势,着实让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
船只缓缓驶离码头,江风拂面,胡俊展开手中的素笺,看着那娟秀的字迹,心里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感慨。江都这趟旅程,倒是比他想象中热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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