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逻辑在郡主心中沉淀,才继续道:“然而,诡异的是,那晚押运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唯独一个山鹰堂的主事重伤逃脱。事后,无论是三眼楼还是山鹰堂的上层,对此事竟毫无反应!既不派人追查凶手,也不向官府施压,更不敢声张!仿佛吃了天大的哑巴亏,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极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侥幸逃回船上的董青,在临死前,必定说出了什么让三眼楼和山鹰堂高层都极度忌惮的信息!让他们不敢查,不敢问,更不敢报复!而在这桐山县地界,乃至整个宛平府,能拥有如此威慑力,能让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大枭都噤若寒蝉的……”洪公公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除了胡家这位小公子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力量,奴才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你的意思是……”淮阳郡主听完洪公公抽丝剥茧的分析,眉头紧紧锁起,眼神在烛光下明灭不定,“陪葬品是胡俊派人截走的?那些人也是他下令杀的?”她下意识地摇头,带着怀疑继续说道:“就算他胡俊如今脱胎换骨,判若两人,可他有这份胆魄和狠辣吗?他爹当年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人称‘血手’,那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胡俊?一个书呆子出身,就算变了,骨子里能学到他爹当年几成狠厉?本郡主不信!”
洪公公并未反驳郡主的质疑,只是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胡家小少爷本人或许……尚需历练。但是,胡大将军当年留下的那些人……他们,绝对办得到。”
“胡大将军……留下的……人……” 淮阳郡主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变得空洞,仿佛被勾起了某些极其不愉快、甚至充满恐惧的回忆。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慵懒、疑惑、甚至一丝丝对胡俊变化的惊讶,都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焦躁和疯狂!
“够了!”她猛地从胡床上坐直身体,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她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狐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死死盯着洪公公,几乎用喊的说道:“本郡主不管是谁截的货!也不管是谁杀的人!这些通通都不重要!我只要那些陪葬品!听清楚了吗?!我只要公主墓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必须给我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你明白吗?!”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偏执,那些陪葬品是她维系青春美貌的唯一希望,是她生命中最不可触碰的逆鳞。
洪公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铺着厚毯的地面,声音有些颤抖:“奴才明白!奴才万死,也必为主子寻回陪葬品!”
淮阳郡主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那疯狂的眼神在洪公公卑微的跪姿前,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丝。她无力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些戾气:“滚出去!本郡主要沐浴!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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