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俊苦思冥想,几乎要陷入死胡同时,发觉自己的行走的脚步声,怎么会有“回响”呢?还是一轻一重的,而且周围也安静得过分。
胡俊猛地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才发现胡忠和张彪的身体几乎贴着自己,正一脸紧张地张开手臂护着自己,而周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们……这是干什么?”胡俊诧异地问道,“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胡忠见胡俊回神,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将他轻轻拉离陡坡边缘几步,解释道:“少爷,您刚才想得太入神了,一直在坡边踱步,离边缘太近。这坡又陡又滑,小的和张捕头担心您一个不留神失足,又不敢贸然出声打扰您思考,只能这样跟在您身边护着。”
张彪也连忙点头:“是啊大人,您刚才那样子,可把属下吓坏了!”
胡俊闻言,既感动,又觉得很无语:“下次别这样了!我一个大活人,没那么容易掉下去。看到我在不安全的地方,直接提醒我或者拉我一把就行,不必搞得这么紧张,更不用怕‘打扰’我思考。”他特意强调了“打扰”二字。
胡俊说着,目光无意间扫过山洞顶上方更高处的山坡。那里树木更为高大茂密。他的视线又落回山洞左右,最后定格在山洞上方那片陡坡的坡顶位置。一个模糊的想法划过脑海!
“张彪!陈六子!”胡俊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立刻派人!仔细检查山洞周围,特别是洞顶上方山坡上的大树!重点看树干上有没有绳索反复摩擦捆绑留下的勒痕!还有那些粗壮的树枝!”
命令一下,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老王头父子也加入了搜查的行列,他们对寻找这类痕迹更有经验。
很快,一个衙役在洞顶上方十几步远的一处陡坡上,指着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喊道:“大人!这里!这棵树的树干上有痕迹!”
胡俊等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那棵老槐树靠近根部的主干上,树皮被磨掉了几块,露出浅色的木质,周围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环形凹痕。痕迹很新,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若非刻意寻找,在雨后潮湿的环境下,确实很难发现。
“好!”胡俊眼中精光一闪,心中的猜测瞬间得到了验证。他立刻下令:“把带来的所有麻绳都拿出来!接长!要足够结实!一头牢牢绑在这棵树上,多绕几圈,绑死!另一头,给我扔到山坡下去!”
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带来的几捆粗麻绳连接起来,形成一根长长的绳索。一端被几个衙役合力,死死地缠绕捆绑在那棵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打了数个死结。另一端,则被用力抛下了陡峭的山坡,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和藤蔓之中。
“陈六子!”胡俊对班头下令,“你带几个人,跟着猎户,从旁边找路下到坡底官道上去!找到绳头,给我拉直!绷紧!拉直之后,吹竹哨为号!”
“是!大人!”陈六子领命,立刻招呼几个衙役,跟着熟悉地形的老猎户,沿着陡坡边缘寻找相对平缓的地方,手脚并用地向坡下摸索而去。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胡俊站在坡顶,目光紧紧盯着下方被灌木遮蔽的官道方向。张彪、胡忠、老王头等人也都屏息以待。
终于,过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一声尖锐而短促的竹哨声,隐隐约约地从坡下传了上来!
“拉直了!”张彪兴奋地喊道。
坡顶的衙役们立刻抓住绳索,配合着坡下的力量,合力将绳索绷得笔直!一根粗壮的麻绳,斜斜地贯穿了陡峭的山坡,连接着坡顶的古树与坡下的官道。
胡俊从衙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空的水囊,走到绳索旁。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对老王头说:“老王头,以你的经验,看看这绳索的角度和绷紧的程度,往下放东西,能直接滑到官道上吗?”
老王头仔细看了看绳索的走向和紧绷度,又探头估摸了一下高度落差,肯定地点点头:“大人,没问题!这坡度够陡,绳索绷得够紧,只要东西捆扎结实了,顺着这绳子溜下去,又快又稳!准能落到官道附近!”
胡俊闻言,不再犹豫。他示意一名衙役,将那个空水囊牢牢绑在绷直的绳索上。然后,轻轻一松手——
“咻!”
水囊顺着绷紧的绳索向下滑去!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坡下的灌木丛中,只留下一道绳索摩擦空气的轻微嘶鸣。
坡顶众人紧张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坡下再次传来了清晰的竹哨声!两声短促!
“成了!滑下去了!”张彪激动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大人!我明白了!原来那些盗墓贼是这么把陪葬品运下山的!他们在这树上绑好绳索,把东西捆结实了,顺着绳子直接滑到官道上!又快又省力,还不用走这陡坡!神不知鬼不觉!难怪地上没脚印!”
胡俊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反而更显凝重。他沉声下令:“张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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