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此为止。最终奇萌站起身,周三的课照常。
王俊勇机械地收拾课本。
走到门口时,他转身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奇萌已经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身影孤独而挺拔。
接下来的两周,奇萌如约来上课,但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更加严格,更加不苟言笑,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
王俊勇尝试过几次搭话,都被简短而专业地挡了回来。
周五下午,王俊勇提前结束足球训练回家,发现父亲的书房门半开着,奇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认为王俊勇完全有能力考上朱拉隆功大学,只要保持现在的学习状态。
他的进步确实令人惊讶。父亲的声音,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他最近似乎过于依赖你了。
王俊勇屏住呼吸,贴在门边。
作为家教,这是我的职责。奇萌的回答滴水不漏。
是吗?父亲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他手机里为什么存了几百张你的照片?为什么日记本上写满了你的名字?
王俊勇的血液瞬间冻结。
父亲翻了他的手机和日记?
青少年对教育者产生短暂迷恋是常见现象。奇萌的声音依然平稳,但语速稍快,随着学业压力减轻,这种情感会自然消退。
希望如此。父亲的声音带着警告,奇萌老师,我很欣赏你的教学能力,但如果有任何...不专业的举动,你知道后果。
当然。职业道德是我的底线。
王俊勇悄悄后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原来这就是奇萌突然疏远的原因?父亲的威胁?
当晚的课程格外煎熬。
奇萌比平时更加公事公办,连眼神接触都尽量避免。
王俊勇几次想提下午听到的对话,都被对方冷淡的态度挡了回来。
今天就到这里。课程结束后,奇萌迅速收拾教材,下周一见。
等等!王俊勇拦住他,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奇萌的手停在半空: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他威胁你了是不是?就因为我...
王俊勇。奇萌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即使没有你父亲,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任何超出师生关系的发展。这是原则问题。
那你为什么留着前任的照片?话一出口,王俊勇就后悔了。
奇萌的眼神瞬间结冰: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因为他和你同龄?因为你们不是师生?
因为那是过去式。奇萌拿起公文包,别再追问了,对你没好处。
王俊勇看着奇萌离开的背影,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抓起手机,给张鑫旭发了条消息:「出来喝酒。现在。」
夜店的音乐震耳欲聋,炫目的灯光下,王俊勇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
张鑫旭担忧地看着他:慢点喝,兄弟。到底怎么了?
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王俊勇盯着杯中的冰块,他觉得我太小,太幼稚。
谁啊?该不会是...张鑫旭瞪大眼睛,你家教?
王俊勇没回答,又灌下一杯酒。
哇哦...张鑫旭吹了声口哨,不过说真的,他确实挺...你知道的。他做了个手势,但你爸会杀了你的。
已经知道了。王俊勇苦笑道,还威胁了奇萌。
那不就结了?没戏了。张鑫旭拍拍他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下周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王俊勇摇摇头,酒精让他的思绪模糊又清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是他。
凌晨两点,王俊勇醉醺醺地回到家。
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他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奇萌坐在里面,面前摊开着教材。
你...怎么在这?王俊勇靠在门框上稳住身体。
奇萌抬头,眉头紧锁:你父亲打电话说你没回来,我担心...
担心什么?王俊勇摇摇晃晃地走近,又不是你的责任。
奇萌站起身,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你喝多了。
王俊勇抬头,奇萌的脸在视线中模糊又清晰。
酒精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猛地凑上去,嘴唇擦过奇萌的脸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奇萌僵在原地,王俊勇能感觉到手掌下对方的身体瞬间绷紧。
对不起...王俊勇后退一步,酒醒了大半。
奇萌的表情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他缓缓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被亲到的脸颊,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伤人。
去睡吧。奇萌的声音很轻,明天还有课。
王俊勇站在原地,看着奇萌收拾教材离开。当书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墙壁。
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像他胸腔里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王俊勇被敲门声惊醒。他头痛欲裂地打开门,管家站在外面:少爷,奇萌老师来电话,说今天课程取消。
他说原因了吗?
没有。不过...管家犹豫了一下,他听起来不太舒服。
王俊勇关上门,拿起手机,手指悬在奇萌的号码上方。
最终,他没有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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