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想要辩解的企图。
她的目光越过阎涛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看向了人群中某个不知所措的身影。
“你把所有的心血,所有的技法,都倾囊相授给了你的另一个好徒弟,袁昌。”
随着周玲的视线,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袁昌,那个之前还想在周玲面前表现的富家公子,此刻正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嘶……原来是他啊!”
“袁家的公子哥,我听说过,他家是做房地产的,有钱得很!”
“怪不得呢,原来是嫌贫爱富啊!”
周玲看着袁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不就是因为袁昌家里更有钱,更能给你带来利益吗?”
“你收我的钱,去培养袁昌。”
“拿着我爸妈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去给你的‘得意门生’买最贵的颜料,最好的画纸!”
“你甚至!”
周玲的声音再次抬高,带着一丝颤抖。
“拿我的作品,去给袁昌铺路!”
“去年那个‘青年杯’新人奖,袁昌获奖的那幅《秋山晚渡》。”
“构图和意境,敢不敢说,不是从我那幅未完成的练习稿里‘借鉴’的?!”
袁昌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我没有!周玲你别胡说八道!”
“那是我自己的灵感!”
“哦?是吗?”
周玲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的灵感,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我前脚刚把练习稿拿给阎涛请教,你后脚就有了‘灵感’?”
“袁昌,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
“这几年,你借着阎涛的名义,从我这里‘借鉴’了多少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敢说,你画室里那些获奖的作品,有哪一幅,是完完全全属于你自己的心血?”
周玲的每一句话,都让袁昌的脸色难看一分。
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周玲对视。
这副心虚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天……”
“蛇鼠一窝啊这是!”
“一个贪财无德,一个偷窃创意,真是‘好师徒’!”
“吐了,我真的要吐了。”
周围的议论声,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像是利刃,刮在阎涛和袁昌的脸上。
阎涛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发抖。
他不是气的,是怕的。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他引以为傲的大师光环,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不……不是的……”
他嘴唇哆嗦着,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你血口喷人!”
“我没有!”
“我怎么没教你!我……”
“你教我什么了?”
周玲再次打断他,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你教我怎么把钱送到你口袋里吗?”
“还是教我,怎么忍气吞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窃取,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阎涛!”
周玲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你收我学费的时候,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你拿我的画给袁昌当垫脚石的时候,又跟别人说我匠气太重,难成大器。”
“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可真溜啊!”
“墙头草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
收巨额学费!
不教东西!
出言威胁!
窃取学生作品!
还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人群彻底炸了锅。
“我靠!这瓜也太大了!”
“简直是斯文败类,人渣中的极品!”
“怪不得周玲不认他,换我我也不认!不光不认,我还要告他诈骗!”
“一年一百万啊!这都够判好几年了吧!”
“之前谁说他是大师来着?我呸!他也配?”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
“阎涛!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想当年,我还把你当成我们书画界的后起之秀,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品行不端之辈!”
“我们华国书画界的脸,都被你这种人给丢尽了!”
“没错!把他赶出书画界!”
“这种人不配待在艺术圈子里!”
“滚出去!”
“滚出去!”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很快,整个展厅里,都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怒吼声。
讨伐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阎涛听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和讨伐声,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名声,地位,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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