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疯狂了。
在姜文楷的地盘,抓他最核心的盟友。
副局长是出了名的滑头,跟姜文楷私交甚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一个让他连姜文楷的面子都顾不上的理由。
陆昭宁的目光死死锁在江深脸上,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你做的?”
江深慢条斯理地涮好一片羊肉,蘸了蘸酱,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只是,给了那位副局长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一旁的纪西辞,眼底翻涌着快意。
他冷哼一声,接过了话头。
“我那个好妻子朱若涵,联合了廖俊辉,想让我死。”
陆昭宁心头一震。
“原本,我只想让他们……意外消失。”
纪西辞的声音很冷。
“是江深拦住了我。”
江深淡淡地解释。
“弄死两个小角色很简单。”
“但想凭他们的口供就扳倒廖俊辉,不可能。”
“那种老狐狸,最多被拘留几天,很快就能出来。”
陆昭宁瞬间明白了。
对廖俊辉那种级别的人物,没有铁证,任何指控都如同搔痒。
“所以,你们需要一份铁证。”
“一份让他无法翻身的铁证。”
江深点了点头,嘴角勾起。
“没错。”
“人证,物证,再加上朱若涵和廖俊辉的通话录音。”
“故意杀人未遂。”
江深吐出这六个字,轻描淡写。
“这个罪名,足够他在里面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昭宁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怔怔地看着江深。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不仅算计了廖俊辉,算计了朱若涵。
甚至连警方的反应,姜文楷的难堪,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他就像一个站在云端之上的棋手,冷眼看着棋盘上的众生。
随手落下一子,便能搅动整个京南的风云。
这一刻,陆昭宁忽然意识到。
自己对江深的了解,或许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这个男人身上,还藏着巨大的秘密。
两人离开工商局,开车回到镜水兰庭别墅。
陆昭宁的心到现在还乱作一团。
车子平稳地驶入镜水兰庭。
在16号别墅前停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厅。
“啪嗒。”
江深随手按开了玄关的灯。
温暖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驱散了满室的清冷。
陆昭宁换好鞋,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深。
“声曜时代。”
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
江深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转过身,对上陆昭宁复杂的眼神。
“嗯?”
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江深,眼尾那抹凌厉的丹凤眼微微上挑。
“江深,你是不是想利用声曜时代,作为你正式踏入商界的跳板?”
这已经不是一个疑问句。
而是陈述句。
江深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几秒钟。
然后,他坦然地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陷入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对。”
一个字,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掩饰。
陆昭宁心头一跳,果然如此。
江深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眼神却深邃。
他心中另有盘算。
承认,是因为没必要对陆昭宁隐瞒。
坦然,则是因为他有了足够的底气。
以前,他空有“未来新闻”这个逆天外挂,却像个抱着金山要饭的乞丐。
为什么?
因为他不懂。
不懂商业运作的底层逻辑,不懂财务报表的弯弯绕绕,不懂资本市场的尔虞我诈。
未来新闻能告诉他结果,比如某家公司股票会涨。
但为什么涨?内里的驱动因素是什么?公司的经营状况到底健不健康?
他一窍不通。
贸然下场,只会像个莽夫,就算靠着信息差赚了钱。
也随时可能因为某个意想不到的细节被人坑死。
可现在不一样了。
自己掌握了商业洞察技能,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再复杂的商业模型,再繁琐的财务数据,在他眼里都变得条理分明,清晰透彻。
他能一眼看穿表象下的本质,洞悉每一次决策背后的利弊得失。
这份底气,让他有信心,在商业这个残酷的战场上,不输给任何一个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声曜时代,就是他选定的第一个试炼场。
陆昭宁看着他沉默不语,只当他是在思考。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
她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
“江深,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的很好奇。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到底在谋划一盘多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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