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军有些担心,毕竟之前的**还历历在目,眼下局势又如此复杂。
徐卫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师傅,吴玉厚确实是冲我来的,从他在大会上开始,就已经在针对我了。”
“卫阳,你要当心啊。
之前你能扳倒李富贵,一方面是他自己能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厂长给了你关于他的黑材料。”
王铁军心中充满忧虑。
“这次情况不同,吴玉厚的底细我们一无所知,他的背景成谜,而且明显比李富贵更有谋略。”
历经多年风雨的王铁军,对这些局势自然看得分明。
“卫阳,我认为这件事尚有转圜余地,不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无论如何,我王铁军向你保证,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护住自己的徒弟。”
这番话语让徐卫阳心生暖意,这个年代的师徒情谊就是如此,师父永远是你最可靠的后盾。
“师父放心,我徐卫阳从不畏惧任何人。”
“这位新厂长确实颇有手段。”
“上次大会上任命我为纪律委员会主任,分明是设下圈套,想引我入局,日后好找机会整治我。”
“他针对我的原因,无非是李富贵那层关系,再加上我在厂里的声望。”
“说到底,他这是心生畏惧。”
徐卫阳早已洞悉吴玉厚的用意,本质上他与李富贵如出一辙,都是当权者对潜在威胁的忌惮。
因此吴玉厚刚上任就急不可耐地给徐卫阳设局,企图铲除这个隐患。
在徐卫阳看来,吴玉厚最大的失误就是太过急躁,甫一出手就暴露了真实意图。
徐卫阳立即识破了这个陷阱。
这次未能得手,吴玉厚必定会寻找新的机会。
不过此人颇为精明,既然这个方向行不通,定会改变策略。
只是目前还无法预料他会从何处着手。
“卫阳,千万要当心,别让吴玉厚抓到任何把柄。”
“我明白,师父。
我们并非孤军奋战,我身后有轧钢厂众多工人的支持。”
徐卫阳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在这个年代,工人的支持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不会贸然行动,已经嘱咐张煦他们密切监视吴玉厚等人的动向。
只要他们有所动作,我会第一时间掌握消息。”
“好,既然你已有准备,我就不多说了。
记住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防止被人钻了空子。”
王铁军再三叮嘱。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对付李富贵这般小人尚且容易,但面对吴玉厚这样表面伪善的人就棘手得多。
不仅如此,最近的风向也让王铁军感到不安,四九城已经出现了一些混乱迹象。
轧钢厂保卫科的办公室。
这里更像是保卫科干事们轮休换班的聚集场所。
几名保卫科的干事正凑在一起闲聊,话题自然绕不开新上任的厂长吴玉厚和厂里的工程师徐卫阳。
“真难得,吴厂长一上任就让大家改善了一顿伙食。”
一个干事剔着牙,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碗红烧肉——虽说肥肉居多,但满口油香的感觉确实不赖。
“可不是嘛,一来就让大伙打了牙祭。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该多好。
这位新厂长人真不错,我看咱们跟着他干,日子肯定差不了。”
名叫王江的干事一脸向往地说。
“你给我注意点!”
马奎厉声打断,“不管谁当厂长,都跟保卫科没关系。
别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得意忘形。”
他环视众人,声色俱厉:“往后谁再说这种话,立马卷铺盖走人!”
马奎这一发火,整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是是是,科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江吓得连声认错。
其他人都屏着呼吸——马科长平时很少动这么大肝火。
马奎瞪了王江一眼,转身出了门。
其实他本不想发火,但王江这话实在犯了忌讳,触到了他的底线。
马奎能在轧钢厂站稳脚跟,牢牢掌管保卫科这么多年,靠的就是独到的处世哲学:永远保持中立,绝不站队。
不管对方背景多硬、威望多高,他始终独善其身。
即便厂里斗得再厉害,他也从不掺和任何一方的明争暗斗,连一句倾向性的话都不说。
就像之前徐卫阳和李富贵那场风波,他全程作壁上观,直到最后李富贵落马,他也只是按章办事。
这正是马奎在轧钢厂的立身之本:永远客观中立,不偏不倚。
也正因如此,保卫科在厂里始终地位超然,连带着科里干事们都相安无事。
毕竟保卫科是全厂最重要的部门,大小事务都离不开他们。
王江那番话,确实触动了马奎最敏感的神经。
“这小子,真是欠收拾!”
马奎蹲在门口,撕了张报纸卷着烟叶,狠狠吸了一大口。
多事之秋啊,但愿能太平无事吧。
另一边,因为说错话,王江被罚连续值三个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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