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节就是讲这期间的一些碎片。唐子轩也感觉有些生活的丰富。总之,他在这个学期,参加的活动只多不少,甚至感觉每天都过的很滋润似的。
首先是麻将时刻。
红色竞猜大赛队伍介绍视频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时,云山凉茶坊的仿古挂钟刚敲过四点。萧月乔抓起椅背上的帆布包,对着镜头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学生会临时要开例会,我先撤啦,下次请大家喝凉茶赔罪。”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穿过雕花拱门,留下唐子轩、胡泽达、陆泽斌和赵晓然四人对着散落的拍摄道具面面相觑。
“收拾啥呀,反正店里这会儿没人。”胡泽达突然眼睛一亮,拍了拍身边赵晓然的胳膊,“还记得咱们之前藏的那副迷你麻将不?要不要露一手?”作为曾在这里勤工助学的老员工,两人对凉茶坊的角落熟门熟路。赵晓然笑着点头,转身钻进柜台后的储物间,片刻后举着个巴掌大的木盒出来,掀开盖子时,象牙色的迷你牌块泛着温润的光泽。
四人麻利地将拍摄用的背景板靠在墙角,把玻璃桌中央的凉茶杯挪到边沿——冰镇的癍痧凉茶还冒着细密的水珠,与桌上渐起的雀声形成奇妙的呼应。陆泽斌捏起一块只有拇指一半大的“九条”,对着灯光端详:“这牌也太精致了,胡哥你们当年是怎么想到藏这儿的?”胡泽达正给牌块做最后的清洁,头也不抬地回道:“之前搞茶话会买的,客人少的时候偷偷玩,校长题的‘思园’牌匾底下搓麻,够胆不?”
第一把牌局就在这样的嬉闹中开局。赵晓然坐庄,纤细的手指捏起迷你牌块时格外灵活,洗牌的声响细碎却有节奏,像春雨打在青瓦上。唐子轩对面的窗外,几竿翠竹在微风中轻摇,影子落在玻璃桌上,与牌影交织成趣。“按广外规矩,输了的买双皮奶啊。”陆泽斌刚理好牌,就迫不及待地定下规矩,却没留意自己的“东风”已悄悄滑到桌边。
“碰!”胡泽达眼疾手快地按住那张东风,指尖在玻璃桌上轻轻一敲。作为凉茶坊的前收银员,他算牌的速度堪比收银机,刚摸两张牌就已听牌。赵晓然则显得从容许多,时不时端起凉茶抿一口,视线扫过牌局时带着几分老员工的笃定。唐子轩是个半新手,捏着牌块反复翻看,额角渗出细汗,惹得对面的陆泽斌直笑:“唐兄,你这是研究战术呢还是认牌呢?”
牌局渐入佳境时,暮色已漫过窗外的竹梢。第一把胡牌的是赵晓然,她以一副简单的鸡胡收尾,推倒牌块时,迷你“二筒”滚到桌边,被唐子轩眼疾手快地接住。“承让承让,”她笑着摆手,“主要是泽达放的杠太及时。”胡泽达佯装懊恼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杯中的凉茶泛起涟漪:“下次绝不放你杠了,这双皮奶我包了。”
接下来的几把各有输赢。陆泽斌凭着运气胡过一把清一色,激动得差点撞翻身后的藤椅,引来柜台后值班学妹的探头张望;唐子轩则在第三把时意外胡了把对对胡,攥着牌块的手都在抖,反复确认规则后才敢推倒;胡泽达最稳,五把里胡了三把,却每次都在赢牌后主动给大家续上凉茶。玻璃桌上的牌影随窗外天色渐暗而愈发清晰,四人的笑声混着牌块碰撞的脆响,漫过雕花拱门,与坊内悠扬的轻音乐缠在一起。
当赵晓然再次推倒牌块,宣布第七把胡牌时,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六点半。窗外的翠竹早已融进夜色,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不打了不打了,再打食堂都关门了。”陆泽斌揉着酸胀的手腕起身,收拾牌块时发现每个牌盒里都还垫着当年他们留下的凉茶包装纸,纸面印着的“癍痧凉茶”字样已有些褪色。
胡泽达和赵晓然熟门熟路地将麻将盒藏回储物间,又帮着收拾好拍摄道具,跟值班学妹打了声招呼才离开。出了凉茶坊的门,晚风带着榕树的清香扑面而来。“北苑方向走了啊。”赵晓然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北苑2栋的林荫道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剩下的三位男生则往南苑12栋走去。沿途的公告栏还贴着红色竞猜大赛的海报,他们拍摄时用过的小红旗还插在花坛里。“明天比赛加油,赢了咱们再来搓麻。”陆泽斌拍着唐子轩的肩膀说。三人并肩走上宿舍楼的台阶,六楼的走廊里已有零星的灯光透出。
唐子轩回到宿舍时,手机里收到赵晓然发来的照片——那是玻璃桌上的迷你麻将和四杯凉茶的合影,背景里能看到窗外的竹影。他笑着回复“明天赢了请大家喝双皮奶”,转头看向窗外,南苑12栋的灯光与北苑2栋的灯光遥相呼应,中间隔着的,正是云山凉茶坊那片温暖的光晕。桌上的手机还亮着,照片里的迷你牌块仿佛还在轻轻碰撞,回响着这个傍晚最惬意的雀声。
接下来是宵夜时刻。
教学楼的最后一盏灯随着唐子轩的脚步熄灭在身后,会议记录的纸页在晚风里轻轻翻卷,油墨字迹还带着笔尖按压的褶皱。他把笔记本塞进双肩包侧袋,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纸角,拽了两下才理顺,指尖残留着会议室空调的凉意。暮色早已漫过校园,香樟树的影子在路灯下织成细密的网,远处南苑宿舍区亮起方格状的灯火,每扇窗户后都藏着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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