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回到郊外的家,白时岸难得的心情雀跃,甚至忽略了身体因接触超市人群而产生的细微不适。
那种满载而归、即将为某个特定对象准备食物的感觉,对他而言是一种全新的、奇异的体验,冲淡了学校带来的所有阴霾。
别墅里静悄悄的,白羽嵊大概率还在补眠。
白时岸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哥哥了,他将食材匆匆放在厨房料理台上,甚至来不及整理,便迫不及待地、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房门,心脏因某种莫名的期待而微微加速跳动。
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房间中央的沙发。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呼吸下意识地一滞。
萧忆春果然在房间里。
偌大的空间显得他身影更加纤细。
他正仰面倒在宽大的沙发里,头舒适地枕在一侧的扶手上,身上依旧只穿着那件属于白时岸的、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衫。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又长又直、白得几乎晃眼的腿,正随意地翘着二郎腿,光洁的脚丫在空中晃晃悠悠,带着一种慵懒又无辜的诱惑。
一本厚重的、从书架上取下的硬壳书摊开,搁在他平坦的腹部,他的两只手轻轻把住书的两侧,似乎正看得入神。
暖黄的太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画面静谧得像一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听到开门的声音,萧忆春从书页间抬起头,偏过脸看了过来。
或许是看得太专注,他被突然的动静惊到,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难得地睁得圆了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了一下,清澈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晰的、如同小动物般的讶异。
白时岸僵在门口,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才好。
是应该为这安静美好的画面露出一个笑容,还是应该遵循非礼勿视的原则,立刻移开视线,尤其避开那双过于惹眼的腿?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几拍,一股热意悄悄爬上耳根。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扫过萧忆春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
他必须、立刻、马上带这小家伙去买衣服!
老是让他穿着自己的衬衫……这感觉太不妙了,各种意义上都不妙!
萧忆春愣神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他便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平静模样。
他放下腹部的书,动作轻巧地坐起身,宽大的衬衫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他抬头看着僵在门口的白时岸,轻声问道:“回来了?”
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已是相处多年的熟人。
白时岸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他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在一排排熨烫整齐的衬衫和西装中,勉强翻找出几件材质相对柔软、款式也稍显休闲的衬衫和长裤——这些大概是他衣柜里最平民化的衣物了,虽然对萧忆春来说依然会大很多。
他将衣服递过去,目光游移着不敢与萧忆春对视,耳尖那抹可疑的红晕愈发明显,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那什么……你先换上这些,我……我带你出去买衣服。”
他想着,总不能让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或者……还是那件衬衫出门。
萧忆春伸手接过衣服,乖巧地应了一声:“哦。”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差点让白时岸的理智当场宕机。
只见萧忆春应完之后,并没有如白时岸预想的那样,拿着衣服去浴室或者至少避开他更换,而是……直接抬手,开始解身上那件衬衫的纽扣!
第一颗纽扣被轻易解开,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白时岸的大脑“嗡”的一声,血液仿佛瞬间全部涌上了头顶。
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猛地移开视线,同时手忙脚乱地摆手,语无伦次地低吼道:“等、等等!你……你去浴室换啊!在这里换干什么!”
他的反应似乎取悦了萧忆春。
少年解纽扣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看向面红耳赤、明显慌了手脚的白时岸,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狡黠意味的弧度。
他歪了歪头,眼神纯净无辜,仿佛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激动,用那清冽的嗓音,吐露出让白时岸血压飙升的话语:
“干什么?”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有什么不能看的?”他顿了顿,目光故意在白时岸同样穿着衬衫的身上扫过,语气更加“天真无邪”,“我有的……你都有呀?”
“轰——!”
白时岸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朵、甚至脖子都彻底烧了起来,温度高得能煎鸡蛋。
这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他怎么能用这么纯良的表情,说出这么……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这!是!一!个!性!质!吗!!?”白时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声音因为极度的羞窘和莫名的气急败坏而有些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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