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春托着腮,眸光晶亮地望着自家爹爹。
许缘华方才在殿上舌战群臣的模样实在太过耀眼——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字字诛心的言辞,还有最后轻描淡写收场的潇洒,每一处都让他骄傲得心尖发烫。
许缘华察觉到儿子的目光,执杯的指尖微微一顿。
他偏过头,对上许忆春亮晶晶的眸子时,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父子俩隔空相视一笑,许缘华甚至悄悄眨了眨眼,惹得许忆春差点笑出声来。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许忆春回神,发现沈时岸正捏着他的手指,力道不重却足以彰显存在感。
太子殿下向来凌厉的凤眸此刻竟透出几分委屈,压低声音道:“我也很厉害的。”
许忆春一怔,随即失笑:“我知道啊。”
“我会变得更厉害。”沈时岸认真地看着他,拇指在他虎口处轻轻摩挲,“所以……”声音渐低,带着几分难得的羞赧,“多看看我。”
许忆春心头一软,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反手握住沈时岸的指尖,在案几下悄悄挠了挠对方掌心:“太子哥哥吃醋了?”
沈时岸耳根微红,却不肯承认:“休要胡说。”
许忆春也不拆穿,只是眉眼弯弯地拿起一个金灿灿的蜜橘。
他慢条斯理地剥开橘皮,清甜的香气顿时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葱白的指尖捏着金黄的橘瓣,在宫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故意将手悬在半空,看着沈时岸下意识伸手来接,却突然手腕一转,将那瓣橘子递到太子唇边。
“啊——”许忆春微微偏头,眼尾那抹红晕在烛光中愈发艳丽。
沈时岸喉结滚动,顺从地张口。
橘瓣入唇的瞬间,许忆春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下唇,带着微凉的触感和清甜的橘香。
那指尖撤离时还故意在他唇峰上轻轻一压,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
“甜吗?”许忆春歪着头问,自己却掰了另一瓣放入口中。
粉嫩的舌尖卷走橘肉时,贝齿轻轻咬住指尖,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望着沈时岸,眼底漾着狡黠的水光。
沈时岸呼吸一滞,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盯着许忆春被橘汁润泽的唇瓣,喉间发紧——那抹嫣红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艳丽,让人想不管不顾地吻上去,尝尽其中甜香。
心尖上爬着一万只蚂蚁,每一只都在啃噬那层薄薄的理智。
指尖发烫,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炭,却舍不得松开。
呼吸忽然变得很轻,轻得几乎要飘走,又猛地沉下去,沉到某个发胀发痛的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发芽,开出的花蕊上沾满蜜与针。
睫毛眨动的频率乱了套,变成被风吹散的密码。
所有的声音都退得很远,只有血液在耳膜上敲着越来越急的鼓点。
连喉咙都发紧,像被什么甜而烫的东西堵住,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目光黏在他唇上,挪不开,又不敢久留,像被火苗舔了一下,慌忙躲闪,却又鬼使神差地再次落回去。
手指悄悄蜷紧,指甲抵着掌心,细微的刺痛压不住那股往上涌的热。
心跳声大得几乎震耳,一下下撞着胸腔,催促着,叫嚣着,让人忍不住微微前倾——又猛地刹住,只留下灼烧般的渴望在唇齿间无声蔓延。
“……甜。”太子殿下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许缘华在另一边优雅地剥着葡萄,仿佛对两个小辈的互动浑然不觉。
只是当许忆春又要喂第二瓣时,他突然轻咳一声:“春儿,太后看着呢。”
太后其实正乐呵呵地欣赏这出好戏,闻言立刻装模作样地转过头:“哀家老了,眼睛不好使喽~”
皇帝嘴角抽搐,假装没看见太子偷偷在案几下握住了许忆春的手。
沈时昀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酒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被拿起,最终撒了一手。
许忆春却浑然不觉般,又掰了瓣橘子递向沈时岸。
这次太子学乖了,直接含住他指尖不放,舌尖还恶劣地扫过指腹。
“!”许忆春触电般缩回手,脸红得快要滴血。
他瞪了沈时岸一眼,却见对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用口型无声地说:
「扯平。」
殿中央的舞姬正跳着最热烈的胡旋舞,鼓点如雨,却盖不住两人之间噼啪作响的火花。
许忆春借着宽袖遮掩,在沈时岸掌心狠狠掐了一把,换来对方变本加厉地十指相扣。
沈时昀捏着琉璃盏的指节发白,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他盯着对面席位上言笑晏晏的许忆春,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妒火——那人一袭淡紫锦袍,腰间金铃随着轻笑微微颤动,眼尾那抹天生的红晕在宫灯下艳得惊心动魄。
凭什么……
沈时昀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他生来就活在沈时岸的阴影下——太子得父皇器重,得安王教导,如今连许忆春这样的稀世珍宝都对他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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