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戴元立即道:“他说的倒不错,如此宝剑,确实只卖九十九两九。”
沙敦接口道:“一年算下来,平均每天花不到三钱银子,只是一壶碧螺春的价钱。”
施戴元道:“而且是三仙里弄各店直售,没有二道贩子赚差价。”
有人这时好奇问道:“此剑真这么好吗?”
沙敦道:“问老王,问老马,不如自己买一把。”
施戴元跟上:“大哥买了觉得好,再买一柄送大嫂,百八十年用不坏,以后便当传家宝。”
众人对着苏玉剑指指点点,顿起一阵私议。
丁鹏程察觉气氛不对,喝道:“什么乱七八糟!你们俩还押上韵了,要唱戏还是怎得?大家伙听我号令,先取了此贼狗命,再说别的不迟。”
众人轰然一声答应,不少人纷纷上到周围屋顶楼顶,以防杨晋高来高去逃走。
这间客栈旁边是一处二层酒楼,此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有几名豪杰飞身而上二层楼顶,忽然“哎唷”、“哎唷”几声,立时又倒栽下来。
众人立时喊道:“不好,这贼子有外援!”
“什么人,滚出来!敢偷袭我们?”
酒楼二层里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家公子正在此间喝酒,哪个没长眼的敢踩到楼顶?你们要打,都给我滚一边去打。”
丁鹏程身边一人飞身跃下,落在酒楼二层栏杆上,喝道:“谁在说话?你奶奶的,爷几个为民除害...”
还没说完,忽然话声戛然中断,他直挺挺向后倒去。
楼下有人眼疾手快,赶忙接住他落下的身子,只见他双眼圆睁,表情僵住,眉心却多了一个洞,不禁惊呼:“刘...刘兄他死了!”
“这么狠毒,干他娘的!”群豪顿时炸了锅了,纷纷拔出家伙,便要拥进酒楼为刘兄报仇。
丁鹏程眉头一皱,倘若分人手去对付旁边酒楼中人,淫贼这边难免围而有缺,正寻思怎么分派人手,只见酒楼二层的栏杆边走来一个人。
此人看着四十五岁年纪,一身锦绣绸缎,颇有几分贵气,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负在身后,眼睛扫了一圈街上和屋顶的群豪,淡淡道:“出言不敬,这只是一点小小惩罚。都滚开点,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杨晋不由得身子一震,倒不是他认识这人,而是他的蝠声辨形“看”得清楚,此人酒杯齐口已满,可这么信步走来,杯中酒竟然半点也不摇晃,若非超声波的探测精度甚高,还是察觉到了酒面的极细微起伏,杨晋几乎都要以为此人杯内放的是一块平整的冰块了。
更奇的是,此人迈步时左手也随身晃动,手动而酒不动,则可知“杯酒不波”乃是其暗运玄力有意为之。以杨晋所知之博,自然知道「止波平澜」的玄力境界比之「怒海狂潮」更高不少,感触之敏、运用之精,俱臻化境方克如此。
凭他在梦境的记忆,此人玄力修为在乔慎当年已算是罕有,放到如今,只怕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杨晋更进而想到,此人这么端着一杯酒,街上的人固然看它不见,丁鹏程等人相距又远,亦是注意不到,那么这杯酒当非炫技立威,多半是别有他意。
此人方才说“我家公子”,难道连他也只是旁人的手下?他家的公子又是什么人物,竟能以这样的高手为随从?
街上群豪叫道:“你是淫贼什么人,有本事报上名来!”
“敢杀我们的人,须容你不得!”
忽然间,叫嚷的这两人仰头便倒。
杨晋这时瞧得清楚,那人酒杯上连续跳起两滴水珠,他屈指连弹,两滴水对着叫嚷的两人无声无息激射而去,全都打在了脑袋上。
他这一手当众使出,人人都瞧得清楚,霎时间,群豪怒吼连连,各路暗器挟着破空声,对着他纷纷打到。
此人恍如不见,竟然不闪不避,杯中却同时跃起一串水珠,这串水珠由下至上笔直排列,有十几颗之多,他中指疾屈疾弹,动作之快堪比蜻蜓振翅,灯光下只见他指间幻出一片虚影,十几颗水滴同时向着街上射去,例无虚发,又有十几人倒地。
便在这时,叮叮当当响过一片,打到他身上的暗器纷纷掉在楼板上,想来是他身上穿了软甲一类,是以毫不顾忌。
此人举手间杀了十几人,余人无不大骇,尖叫着纷纷往外跳开,离着酒楼远远的,只留下十几具尸体横在楼下。
丁鹏程骇然失色,此人这一手弹水杀人,神乎其技,自忖绝不能是他的对手,但见杨晋神色也是讶异,似乎并不识得此人,立刻高声叫道:“这位朋友,请先停手!我们江湖同道捉拿淫贼,乃是行侠仗义,你横插一手,是什么意思?倘若真是为我们冲撞了你们喝酒,在下代诸位同道先行赔礼,但阁下当街杀伤这么多人,不论是江湖规矩还是国法刑律,都要找你讨个说法。”
那人冷冷道:“你还搬出了国法刑律,找我讨个说法?我来问你,你纠集这么多人,半夜行凶,有没有找黑鹰卫报备过,倒先给我交代交代!”
丁鹏程眼睛一眯:“阁下是公门中人?”
那人道:“你管我什么人,回我的话,有没有报备过?我不想再问第三遍。”
丁鹏程哼道:“我们是替天行道,又不是造反作乱,报什么备?”
那人还没说话,他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声音:“崔世敬这几年是在混吃等死么?这云州武人竟对朝廷法度全然不放在眼里。”人随声出,里面又走出一个年轻公子。
他一出来,持杯那人立时侧身让在一旁,恭敬肃立,料来这年轻人便是他口中的“我家公子”了。
那公子长身玉立,模样英俊,他看了丁鹏程和杨晋一眼,又说:“黄师傅,抓住那个姓丁的,拿去给崔世敬看一看。”
“是。”黄师傅向着丁鹏程一指,“姓丁的,听到我家公子的话了吗?你乖乖自己过来磕头,我尚可给你留点体面。”
丁鹏程哈的一声冷笑,拔剑在手:“你武功是高,但想叫我向你低头,却是休想!姓丁的别的不成,这脊梁骨却从没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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