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袭扰,虽然单次造成的损失不大,但累积起来的效果却开始显现。哑巴谷内,瓦岗军与“过山风”部下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
瓦岗军自诩正规,看不起“过山风”这群乌合之众的散漫和匪气。而“过山风”的部下则觉得瓦岗军规矩太多,架子太大,尤其是粮草物资分配上,明显偏向瓦岗本部,更让他们心怀不满。
我们刻意制造的那些“误会”和“栽赃”,如同投入火药桶的火星,不断加剧着这种对立。
这天下午,谷内终于爆发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起因是“过山风”手下的几个悍匪偷喝了瓦岗军储藏的酒,被巡哨的瓦岗士兵发现,双方由口角迅速升级为拳脚,进而演变成了数十人的械斗。虽然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周副将和“过山风”这边的二当家强行弹压下去,但双方都各有损伤,积怨更深。
“贺哥,他们快打起来了!”负责监视的侯三兴奋地回报,“咱们再加把火?”
“火候差不多了。”我摇了摇头,“再逼太紧,反而可能让他们同仇敌忾。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把注意力从我们身上移开,转向内部。”
我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暂停所有主动袭击。游猎组后撤,只保持远距离监视。我们要营造出一种“袭扰者已被驱离或知难而退”的假象。
果然,随着我们停止活动,哑巴谷内紧张的对峙情绪似乎有所缓和。但底层士兵之间互相敌视的眼神和偶尔的推搡辱骂,显示矛盾并未消失,只是被暂时压抑了。
也就在我们停止袭扰的第二天,青龙山的大当家,“过山风”本人,在一群凶悍亲卫的簇拥下,终于抵达了哑巴谷。
侯三在远处山头上,用我让李政想办法弄来的单筒千里镜,仔细观察着。
“好家伙,排场不小!”“过山风”是个身材不高但极其敦实的汉子,满脸横肉,目光凶悍,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顾盼间匪气十足。他与周副将在谷口见面,双方表面上客客气气,但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种互不买账的疏离感。
“过山风”的到来,意味着敌人的最终决策层已经到位。总攻,随时可能开始。
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具体的进攻时间和路线!
“侯三,”我看向他,“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任务。想办法,抓一个知道核心计划的人回来!瓦岗军的军官,或者‘过山风’身边的亲信!”
侯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明白!我亲自去!”
这天夜里,侯三带着游猎组全部人手,再次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向了哑巴谷。他们的目标,是“过山风”带来的一名亲信头目,此人负责掌管“过山风”的贴身卫队,必然知晓核心机密。
过程极其凶险。侯三等人利用瓦岗军与土匪部队结合部防御的漏洞,潜入了“过山风”所部的营地附近。他们耐心等待,直到后半夜,那名头目出来解手落单时,才骤然发难!以两人受伤的代价,成功将其制服并拖出了营地。
当我们在一处预先约定的隐蔽山洞里见到这个被捆成粽子、满脸惊恐的土匪头目时,我知道,我们可能拿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筹码。
经过连夜审讯,我们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联军决定在两天后的拂晓,同时对管城发动进攻!瓦岗军主攻防守相对严密的西、南两面,进行牵制和佯攻;而“过山风”的主力,则利用其熟悉山地地形的优势,主攻防御薄弱的北面!他们甚至已经探明了几段北城墙年久失修、易于攀爬的地点!
情报确认,危机已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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