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小石头蹲下身,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眼里闪烁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对传承的渴望,笑着说道:“好啊,老龙窑的火,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就欢呼起来,抱着手里的陶杯,蹦蹦跳跳地跑到体验区,围着拉坯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次要做什么样子的陶器。夕阳的余晖透过传承基地的玻璃窗,洒在孩子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也照亮了他们脚下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陶坯,像是照亮了溪云紫陶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张大爷看着这一幕,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感慨道:“想当年,我跟着师父学做陶的时候,整个溪云村就只有三座龙窑,学手艺的年轻人屈指可数。那时候条件苦,揉泥要靠手,拉坯要凭劲,烧窑全靠经验,多少人熬不住都走了。没想到啊,这辈子还能看到咱紫陶这么红火,还有这么多娃愿意学,老祖宗的手艺,总算是保住了。”
小石头站起身,扶着张大爷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张爷爷,这都是您的功劳。要是没有您守着老龙窑,没有您把祖传的手艺教给我们,溪云紫陶早就断了烟火了。现在日子好了,我们更得把这份传承守住,不仅要教会孩子们手艺,还要让他们知道,每一件紫陶背后,都藏着咱陶人的匠心和坚守。”
张大爷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老龙窑。窑身的青砖被岁月熏得发黑,窑门口的地面上,还留着常年烧窑留下的焦痕,那是时光刻下的印记,也是溪云紫陶传承的见证。“明年去巴黎参加博览会,你打算带哪些作品去?”张大爷忽然问道,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除了《溪云星河》,我还想选几件传统工艺的作品,还有孩子们做的几件有特色的陶杯。”小石头思索着说道,“《溪云星河》代表着创新,传统作品代表着传承,孩子们的作品则代表着希望。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溪云紫陶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古董,它既有老祖宗传下来的根,也有新时代的魂,还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
正说着,阿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石头哥,张爷爷,这是刚整理好的订单汇总,您看看!上海那家文创公司又追加了五百套霁蓝釉茶具,还有法国的一个客户,想定制一批刻有埃菲尔铁塔纹样的星河鎏金釉挂件,说是要作为巴黎博览会的伴手礼。”
小石头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订单信息,从国内的北京、上海、广州,到国外的法国、德国、日本,订单地址遍布世界各地。“没想到国外的客户也这么认可咱的紫陶。”小石头的心里满是自豪,“埃菲尔铁塔的纹样我来设计,茶具的生产进度要跟上,可不能耽误了客户的交货时间。”
“放心吧石头哥!”阿明拍了拍胸脯,“工坊里的学徒们都干劲十足,分成了三个小组,揉泥、拉坯、刻花、上釉各司其职,张爷爷每天都在工坊里把关质量,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对了,李教授刚才打电话来,说省里的非遗保护中心要给咱溪云紫陶申报国家级非遗项目,让我们准备一些详细的资料,包括制作工艺、历史传承、代表作品这些。”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小石头激动地说道!”小石头激动地说道,“要是能申报成功,咱溪云紫陶就有了更好的保护和发展平台,也能让更多人知道咱这门手艺的价值。资料的事,我来准备,明天我就去村里走访一些老陶匠,把他们的手艺和故事都记录下来,再整理一份详细的工艺流程图,一定把申报资料做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小石头就背着相机和笔记本,走进了溪云村的深处。村里的老陶匠大多住在依山而建的老房子里,院子里通常都搭着简易的工作台,上面还放着未完成的陶坯和各种制陶工具。小石头首先来到了王大爷家,王大爷今年七十多岁了,是村里为数不多会做传统粗陶的老匠人,他做的粗陶陶罐,质地坚硬,透气性好,是村里人腌菜、盛米的首选。
王大爷正在院子里揉泥,双手沾满了褐色的陶土,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揉泥手法很传统,双脚分开站稳,双手握住泥团,用力地向地面摔打,再翻过来反复揉搓,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摔打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与泥土对话。“王大爷,早上好!”小石头笑着打招呼。
王大爷抬起头,看到小石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石头啊,这么早过来,是有啥事儿吗?”
“王大爷,省里要给咱溪云紫陶申报国家级非遗,我来跟您聊聊,记录一下传统粗陶的制作工艺。”小石头一边说,一边拿起相机,拍下王大爷揉泥的动作,“您这揉泥的手法,跟我们现在用的机器揉泥不一样,能给我讲讲这里面的门道吗?”
王大爷放下手里的泥团,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道:“机器揉泥是快,但是不如手工揉得匀、揉得透。手工揉泥讲究‘三揉三摔’,要把泥里的气泡和杂质都排出去,这样烧出来的陶器才不容易开裂。你看,”他拿起一块揉好的泥团,掰开给小石头看,“这里面没有一点空隙,这样的泥料,做出来的坯体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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