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舟顺着石阶往下走,阶壁的脉气石随脚步渐次亮起,淡金色的光淌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金。刚踩上石室地面,就感觉到股温润的脉气顺着鞋底往上涌——地面刻着的禾神纹竟活了似的,纹路里渗出细碎的金芒,缠上他的脚踝,与掌心的禾神脉遥相呼应。
石室中央的脉气泉泛着澄澈的金浪,泉眼上方飘着层薄薄的光雾,雾里浮着细小的禾穗虚影,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和灵泉空间新抽的禾苗一模一样。“这脉气泉比阿公笔记里画的更盛。”穆云舟走近泉边,指尖刚碰到泉水,就有股暖流传遍全身,掌心的禾神脉金芒瞬间亮了三倍,连灵竹刀鞘上的禾穗印记都跟着发烫。
“麦芽说,石盒里的‘东西’要说话了,让我们别慌,它没有恶意。”小磊抱着泉麦幼苗往后退了半步,幼苗的芒尖对着石盒轻轻晃,灵光从之前的警惕转为柔和,甚至有几缕光丝往石盒方向探去。话音刚落,石盒突然“咔嗒”轻响,盒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敞开,里面飘出团淡金色的光雾——光雾在空中盘旋两圈,竟凝成道模糊的老人轮廓,声音苍老却有力,像从百年时光里传来:“吾乃禾神守墟者,奉禾神之命守此脉气泉。凡入此室者,需答吾三问,答对可取脉气泉,答错则困于此室,永世不得出。”
苏瑶悄悄握紧口袋里的禾神露铜壶,指尖沁出点汗,却还是小声对穆云舟说:“阿公笔记里提过‘守墟灵’,说它们是脉气所化,只认‘心向禾、心向民’的人,不会故意为难我们,你按心里想的答就好。”穆云舟点点头,目光落在光雾凝成的老人身上,语气坚定:“请讲第一问。”
“第一问:灵泉空间之基,为何物?”光雾老人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阶壁的脉气石跟着明暗闪烁,像是在屏息等待答案。穆云舟愣了半秒,阿公笔记第一页的字迹瞬间浮现在脑海——那是阿公用褪色的墨写的,还画了禾神脉与灵泉缠绕的图。“是‘禾神脉与灵泉共生’!”他语气笃定,“阿公当年觉醒禾神脉后,原本枯竭的灵泉才重新涌水;后来灵泉进阶,禾神脉的力量也跟着变强,两者缺一不可,这就是灵泉空间的根基。”
光雾老人沉默了片刻,身上的光柔和了几分:“答对。禾神脉为骨,灵泉为血,无骨则血不存,无血则骨不生,此乃空间本源。第二问:无灵墟之瘴,根源为何?”
这次小磊没等穆云舟开口,就着急地举起手,怀里的泉麦幼苗芒尖也跟着晃:“麦芽跟我说过!是‘脉气泉枯竭后,蚀灵之气趁虚而入’!之前母瘴在溶洞里喊过,它守了无灵墟三百年,就是等着脉气泉再枯竭,好让蚀灵气吞了荷风镇,再吞了灵泉空间!”
光雾老人的光又亮了些,声音里多了丝暖意:“孩童能通禾语,知麦芽心意,实属难得。没错,当年脉气泉因地震断了脉,蚀灵之气从地缝钻进来,才凝成了瘴根与母瘴。答对。第三问:汝取脉气泉,欲为何事?”
穆云舟往前走了一步,掌心的禾神脉金芒对着脉气泉,金浪竟跟着轻轻起伏:“其一,为觉醒禾神脉——现在我的脉气还没完全激活,有了脉气泉,才能真正掌控它,护好灵泉空间;其二,为除尽无灵墟的蚀灵瘴根——虽然母瘴已封,但墟底还有残留的瘴气,不除干净,荷风镇永远不得安宁;其三,为取禾神露,治镇民的疾痛——镇里王婶的咳疾、李伯的腿疾,都需要禾神露才能好,我不能让他们再受病痛折磨。”
光雾老人彻底沉默了,身上的光雾开始散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金芒,像萤火虫似的往脉气泉里飘。“三问皆对,汝心有禾、有民、有义,配取脉气泉。”他的声音渐渐变轻,却更清晰,“石盒里有‘禾神佩’,乃禾神脉气所铸,戴之可御蚀灵之气,亦能引脉气泉入灵泉空间,助空间再进阶。切记,此佩不可离身,否则会被蚀灵之气反噬。”
穆云舟走到石盒前,里面果然躺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是淡青色的,上面刻着繁复的禾神纹,纹路上泛着和脉气泉一样的金芒,刚碰到掌心,就像有了生命似的,自动缠上他的手腕,与禾神脉的金芒紧紧缠绕,暖得像贴了块小暖炉。
“麦芽说,脉气泉可以装了!它能感应到灵玉桶的聚泉纹,泉水会自己往桶里流!”小磊抱着泉麦幼苗跑到泉眼旁,幼苗的芒尖往灵玉桶方向指了指。苏瑶立刻快步上前,打开桶盖——果然,脉气泉的金浪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顺着桶口往里涌,没一会儿就装满了,桶壁的泉麦秸秆被脉气浸透,亮得像要发光,连桶身上的聚泉纹都清晰了几分。
“装完脉气泉,我们还要找禾神露吗?”苏瑶盖紧桶盖,四处打量石室——除了泉眼、石盒和石阶,石室里空荡荡的,没看到任何装禾神露的容器。穆云舟摸了摸手腕上的禾神佩,佩上的禾神纹突然亮了,纹路里伸出道细小的光丝,指向泉眼深处:“阿公笔记里写了,禾神露藏在脉气泉底的‘禾晶’里,得用禾神佩的脉气引出来,不然根本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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