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色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晨雾,给田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在这片宁静的田野中,禾苗们被晨雾轻柔地包裹着,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而此时,穆云舟早已悄然立在东垄头,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山岳般沉稳。他的指尖闪烁着淡淡的青芒,那是他体内灵气的外显。这青芒如同细流一般,缓缓地扫过麦芽,仿佛是在抚摸着它们的每一片叶子。
当他的灵力触及到麦芽穗尖时,那些刚刚冒出的淡金色穗粒上,竟然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灵气膜。这层灵气膜晶莹剔透,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将穗粒轻轻覆盖。而在这层灵气膜上,还闪烁着细碎的灵光,它们随着穆云舟的灵力波动,微微颤动着,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璀璨而迷人。
穆云舟的目光凝视着这奇妙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这灵气膜的出现,无疑是“初抽穗”的明证,意味着这些麦芽已经开始孕育出珍贵的果实。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美妙的发现中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的手指轻轻地贴在一株麦芽的穗尖上,仿佛能感受到那层灵气膜的微弱颤动。
“嗯?”穆云舟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灵气膜似乎有点松,昨晚应该是有灵雀来试探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按阿公的留魂记忆,抽穗头三日最忌灵雀啄食——那些沾了空间灵气的鸟雀,喙尖能破普通灵气护罩,唯有“灵雾诀”凝成的雾障,裹着禾魂气才能拦住。穆云舟正凝神回想诀印细节,身后传来苏瑶的脚步声,她拎着青釉罐快步走来,罐内灵泉水泛着浅白灵光:“穆哥,按你说的比例,用我灵气淬了半个时辰,浓度刚好能融灵雾。”她把罐递过去时,特意往旁边退了半步,始终让穆云舟站在垄头的主位。
“小磊呢?”穆云舟接过罐,掌心按在罐口,青芒灵气顺着罐壁缓缓渗入——灵泉水瞬间腾起白雾,雾丝裹着淡金的禾魂气,在他掌心绕成旋转的雾团。这是“灵雾诀”的起手式,需用灵植师中期的修为稳住雾势,力道差一分,要么雾稀拦不住灵雀,要么雾浓闷坏穗粒。“他在西垄,说能靠禾语天赋感知灵雀的方向,不敢离太近,就在垄边插了根红柳枝标记。”苏瑶答着,目光落在穆云舟掌心的雾团上,没敢多搭话——她知道这诀印只有穆云舟能控,自己连碰都不能碰。
穆云舟点头,掌心的雾团轻轻飘向空中,落地时化作半人高的雾障,像层淡金的纱,刚好裹住东垄所有麦芽。“你盯着东垄的雾层,要是见雾薄了,就往雾里撒点灵泉水,别加灵气,怕冲散禾魂气。”他叮嘱完,刚要往西垄走,就听见小磊的喊声从那边传来,带着点急:“穆叔叔!灵雀来了!好多只,领头的那只翅膀是墨绿的,比别的壮一倍!”
穆云舟立刻纵身跃到西垄,青芒灵气在掌心再凝雾团——这次他特意往雾里掺了点穗魂珠的残气,是昨日摘珠时特意留的,灵雀最忌这个。雾团刚在西垄铺开,西北方的天空就掠过一片黑影,十几只灵雀扑棱着翅膀飞来,翅膀上都沾着细碎的灵气,领头的雀王果然如小磊说的,翼展比普通灵雀宽半尺,墨绿翅膀扇动时,竟带起阵小小的灵风。
灵雀群刚靠近雾障,就被穗魂珠的残气逼得滞了滞,翅膀扇动的频率慢了半拍。苏瑶也跟着跑到西垄,见东边的雾层没出问题,赶紧取了腰间的小水囊,按穆云舟说的,往西垄雾障的边缘撒了些灵泉水——雾层瞬间浓了几分,刚好挡住几只想绕路的灵雀。可那雀王却没退,猛地振翅冲向雾障,尖喙啄在雾上,竟把雾层撞出个小缺口,穗粒都露出来了,眼看就要啄到。
“凝禾魂气成丝,缠它的翅膀!”陈阿婆拄着灵石杖赶来,杖头的灵光闪了闪,她翻着手里的《灵植秘录》,指给穆云舟看:“你阿公的批注里写了,灵雀王怕禾魂气的根脉,缠它翼根最管用!”穆云舟没多话,指尖快速掐诀,青芒灵气与禾魂气缠成细如发丝的光丝,比刚才的雾丝更凝实,他眼神一准,光丝直飞向雀王的翼根——刚触到羽尖,雀王就发出一声尖鸣,翅膀瞬间耷拉下来,连带着身后的灵雀都慌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瑶趁机往雾障的缺口处补了点灵泉水,雾层很快又合上了。小磊蹲在垄边,对着灵雀群轻声“说”:“别过来啦,穗子会疼的,你们再啄,穆叔叔会拦着的——”他声音不大,却带着禾语天赋的灵气,灵雀群竟真的晃了晃,拍着翅膀慢慢往远处飞,没再敢靠近。
等日头升高,灵雀彻底没了踪影,穆云舟才收了灵雾诀。雾散时,麦芽穗粒上的灵气膜更亮了,穗尖还沾着点雾珠,像凝着细碎的星光。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穗粒,灵气顺着指尖传来,温温的,是“穗粒饱满”的征兆。小磊跑过来,掌心还留着点禾语天赋的淡绿灵光:“穆叔叔,麦芽跟我说,灵雀不会再来了,还说谢谢你的灵雾,护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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