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光柱撞向黑色冰墙的刹那,陨冰谷的风骤然凝固。冰墙上的蚀脉符如受惊的毒蜈蚣般疯狂闪烁,黑纹扭曲着爬上光柱表面,像是要将那道温暖的光芒绞碎。可玄脉本源的金光与吊坠的银光偏是天生的破邪利刃,光柱顶端裂开细碎的金纹,一寸寸啃噬着冰墙的防御,连空气都因两股力量的碰撞而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雪地上竟被散逸的灵力烫出一个个小坑。
“咔嚓——”
第一道裂痕在冰墙中央蔓延开来,冰碴如碎玉般簌簌坠落,露出墙后翻滚的灰气。寒骨卫们发出嘶哑的嘶吼,黑袍下的骨手攥紧长杖,纷纷扑上前想加固冰墙。沈子墨眼疾手快,银刀裹着金光横扫而出,刀风擦过一名寒骨卫的面具,将其嵌在眼窝的猩红晶石劈得粉碎。那名寒骨卫僵在原地,黑袍瞬间失去支撑,化作一滩黑灰消散在风中——原来这些傀儡的核心,竟藏在面具的晶石里。
“再加把劲!冰墙撑不住了!”沈子墨的手臂因持续灌注灵力而微微颤抖,银刀的光芒从耀眼的亮银变成淡白,可他依旧死死咬牙,另一只手按在刀柄上,将更多灵力逼入刀身。余光瞥见两名寒骨卫绕到穆云舟身后,他猛地旋身,刀背重重砸在寒骨卫的胸口,将其撞飞出去,那寒骨卫撞上冰崖的瞬间,身体便碎成了无数冰粒。
穆云舟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细小的冰粒,又被寒风卷走。玄石吊坠的银光已从透亮的莹白变成微弱的乳白,护心符残留的金光更是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他能清晰感觉到,冰墙后方藏着一股如同深渊般的阴邪力量,那力量顺着冰墙的纹路往上爬,像毒蛇般缠上光柱,试图顺着灵力脉络反噬回来,让他的胸口阵阵发闷。
“不能退!”穆云舟咬紧牙关,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他竟无意识地咬破了嘴唇。一想到身后需要守护的宗门与同伴,甚至包括那个总在后勤忙碌、笑容温婉的苏瑶,若此地失守,她们都将面临厄运。 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如细流般汇入光柱,原本稍显萎靡的光柱突然暴涨,金银色的光芒穿透冰墙,在谷内投下一道巨大的光痕,连远处的冰崖都被照得发亮。
“轰!”
黑色冰墙应声炸裂,无数冰碴带着阴邪气息扑面而来,如锋利的暗器般划伤穆云舟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两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雪地上,背部撞上一块深埋的玄冰,穆云舟闷哼一声,口中溢出的血迹落在雪地上,瞬间被冻成暗红色的冰晶,又被后续的冰碴覆盖。
还没等他们缓过劲,谷内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万年玄冰被生生撕裂,又像是巨兽在冰层下磨牙。穆云舟挣扎着撑起身体,手肘撑在雪地上,指尖冻得发麻。抬头望向谷内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陨冰谷的中央,矗立着一座足有十丈高的冰封祭坛。祭坛由无数丈许宽的玄冰砖垒砌而成,砖缝间凝结着黑色的冥河冰,泛着幽幽的寒光,砖面上刻满了早已模糊的幽骨教符文。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块漆黑的封印石,石面布满了上古玄脉符文,那些符文本该是流转的银白色,此刻却被一层厚厚的灰气包裹,像是蒙了一层洗不掉的污垢。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碎裂,每碎一道,就有一缕灰气从裂缝中钻出来,在祭坛上空盘旋汇聚,形成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
而祭坛周围,十几名黑袍人跪成一圈,手中握着与寒骨卫长杖同源的阴邪法器——那法器是用兽骨与冥河冰混合炼制而成,顶端嵌着一颗干瘪的骷髅头,眼眶中跳动着绿色的鬼火。他们口中念念有词,骷髅头不断喷出灰气,精准地注入封印石的裂缝,像是在给濒死的野兽喂食。
其中一名黑袍人缓缓转过身,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之前在黑风寨密道中逃脱的血魂殿余孽!他的左脸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疤痕,将原本的五官扯得扭曲,此刻那疤痕竟在灰气的滋养下微微发亮,与黑袍上绣的蚀脉符遥相呼应。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闯过寒骨卫的阻拦。”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举起法器,骷髅头喷出的灰气骤然变粗,“不过……已经晚了!封印马上就要破了,幽骨教主即将苏醒!到时候整个大陆的玄脉都会变成我们的养料,你们这些守着破烂玄脉的蠢货,都要为千年前的恩怨陪葬!”
“痴心妄想!”沈子墨怒喝一声,“为了宗门,也为了像苏瑶那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同门,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银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寒光,就要冲上前去斩断那些灰气。穆云舟却突然伸手拉住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冻得发紫:“等等,你看封印石的裂痕……他们根本不懂解封之法!”
沈子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封印石的裂缝正以不规则的形状蔓延,像一张狰狞的网。灰气涌入的地方,石面不仅没有软化,反而变得更加坚硬冰冷,甚至有细碎的黑色晶体从裂缝中析出,落在祭坛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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