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落在旗杆上时,张林正站在新铺的干道边,手里拿着一份工坊送来的铁器调配单。风从北面吹来,带着木屑和尘土的味道。他刚要开口说话,远处三声短促的烽烟升起。
亲卫立刻策马上前,声音紧绷:“北面黑石沟方向起火,两座民房被烧,敌情不明。”
张林没有抬头看天,也没有慌乱。他把手中的单子交给身边文书,说:“调最近三天巡逻记录,标出所有夜间巡查路线。”
文书翻出地图,手指在几处节点划过。张林盯着看了五息,判断道:“是小股部队,走的是废弃猎道,避开主哨点。他们不敢深入,目标是扰乱。”
他说完转身走向马匹,动作不急但不停。亲卫牵来战马,他翻身上鞍,下令:“传典韦、许褚,带五百轻骑,一个时辰内赶到黑石沟。不留活口,不伤百姓。”
命令刚下,两道身影已经冲出营门。典韦双戟挂于背后,脚不离蹬,一路疾驰。许褚紧随其后,手握长刀,面无表情。两人领命时不问原因,只点头应诺。
黑石沟距离前线行辕不到四十里。新修的道路让骑兵行进速度提升近半。半个时辰后,前锋斥候回报:敌军三百余人,正在村中休整,部分人卸甲吃饭,毫无戒备。
典韦挥手让队伍停下。许褚率弓骑兵绕向西侧高地,占据出口视野。他打出三指贴地的手势,弓手立刻分散埋伏。每一人盯住一个撤离方向。
典韦亲自带队突入。重步兵踩着夯实的路面快速推进,脚步声被风掩盖。他们穿过破损的栅栏,直插村落中心。
敌军察觉时,第一波箭雨已经落下。七人当场倒地,其余人惊叫四散。典韦大吼一声,双戟横扫,砸断一人腰骨。两名鲜卑兵举刀迎击,被他一戟劈开肩膀,另一戟直接贯胸。
许褚在高地处观察战场,见敌军试图从南口突围,立即下令放箭。二十名弓骑兵齐射,箭矢覆盖逃窜路线。五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人退回村内。
战斗持续不到一刻钟。大部分敌军跪地投降,少数顽抗者被当场击杀。典韦清点俘虏,确认无百姓伤亡。被劫走的粮袋全部找回,堆放在村口空地。
张林抵达时,火势已被扑灭。他下马走进村子,看见两栋房屋只剩焦梁,地面还冒着青烟。村民围在一旁,脸上有惊恐也有期待。
他走到人群前,声音平稳:“凡受损之家,免税一年,劳役豁免。工匠营今晚开工,三日内重建完成。”
有人低头抹泪,有人跪下磕头。张林伸手扶起一人,说:“起来吧。你们守在这里,就是帮我守疆土。”
他说完走向俘虏群。三百多人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他扫了一眼,指向最前方一名披狼皮的男子:“他是首领?”
典韦点头:“这人一直喊话指挥,应该是头目。”
张林说:“押到边境立枷示众三日。其余人,愿回草原的,每人发三日干粮,放他们走。”
许褚问:“就这么放了?不怕他们再回来?”
张林说:“让他们带话回去。再犯我境,不论人数多少,杀无赦。”
命令下达后,地方官开始组织重建。工匠营运来木料,百姓自发帮忙搬运。张林站在修复中的栅栏旁,看着士兵重新打桩。
典韦走过来报告:“缴获战马四十七匹,兵器八十三件,全部登记在册。”
张林点头:“马匹交骑兵营试用,兵器送工坊检修。”
他又看向许褚:“俘虏押送的事你负责。沿途设岗,防止有人中途逃脱。”
许褚应声而去。典韦留下警戒,安排虎卫营驻扎村口。他站在路口,双戟拄地,目光扫视四周山林。
太阳偏西,风变冷。几个孩子抱着木板跑过工地,往新房基址送去。一名老妇提水出来,给干活的士兵倒水。她看见张林站在那里,没说话,只是多倒了一碗,放在旁边石头上。
张林走过去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有点凉,但干净。
他放下碗,对身边亲卫说:“明日调一批铁钉过来,这些村子需要加固门户。”
亲卫记下命令。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许褚派回的传令兵。他下马跪报:“立枷已设好,首领先锋已押到边境。”
张林说:“通知各村,明日可派人去看。让他们知道,谁敢动我们的家,下场就是这样。”
夜幕降临,工地仍未停工。火把照亮新建的地基,木槌敲打声不断。张林没有离开,一直在现场巡视。
他走到一处断墙边,发现地上有一把折断的弯刀。刀身刻着简单符号,像是某种标记。他捡起来递给亲卫:“收好,送到工坊研究。这种刀没见过,可能来自新部落。”
亲卫接过刀,包好放入布袋。
张林继续往前走,看见两个士兵正在帮一位老人抬梁木。老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但仍坚持参与重建。他喘着气说:“房子没了可以再建,只要人还在,就不怕。”
张林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把木梁架好。然后他说:“明天加一顿肉食,全工地的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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