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盯着那几面刚升起的旗帜,手指微微收紧。系统沙盘上的红点仍在移动,乌桓与丁零两部之间的空隙没有缩小,反而因为中军前压而进一步拉大。他的目光扫过战场,轲比能所在的位置已经暴露,敌军正在试图重新建立指挥链,但动作混乱,传令骑兵来回奔走却无法有效集结。
他立刻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
右手猛然挥下,黄色信号旗降下,红色令旗高举。传令兵迅速打出三组旗语:左翼突击、右翼合围、中央穿插。命令沿着高台层层传递,直达前线各部。
典韦接到旗令,立刻站起身。他手中的双戟沾满血迹,肩甲破损,脸上有道划痕还在渗血。他没有擦拭,只是低声对身旁的许褚说了一句:“动手。”两人同时转身,五百名重步兵从盾阵后方快速出列,沿南侧洼地边缘推进。他们避开火油区,踩着先前伏兵清理出的小道,直扑敌军左翼与中军结合部。
敌军已经察觉异常。鼓声骤急,几名传令兵骑马向中军靠拢。丁零部残余部队开始加速移动,试图与乌桓部汇合。若让他们成功,阵型将闭合,分割计划就会失败。
典韦冲在最前。一名敌军传令兵刚举起号角,就被他一戟撞飞。许褚紧随其后,长刀劈下,斩断一面正在升起的战旗。旗杆倒地,尘土飞扬。敌军左翼顿时失去方向指引,士兵原地打转,不知该往何处集结。
与此同时,张辽看到信号弹升空,立即下令出击。陷阵营从右翼高地跃下,以小队形式散开,专攻敌军传令骑兵和鼓手。箭矢连发,三名骑卒中箭落马,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鼓槌。张辽亲自瞄准一名千夫长模样的将领,强弩射出,短箭贯穿其胸口。那人仰面倒下,周围士兵瞬间慌乱。
高顺站在另一侧高地,手中握着火把。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丁零部试图越过洼地与乌桓部靠拢时,他一声令下,火箭齐发。预先洒好的火油带瞬间点燃,烈焰腾起三丈高,硬生生隔开两军。热浪逼得敌军后退,马匹受惊嘶鸣,队伍彻底打乱。
徐晃在高坡上紧盯中军指挥区。他发现敌军鼓手正在重新列阵,四辆鼓车被推至中央,十余名鼓卒就位。他知道,一旦鼓声响起,敌军就能组织反扑。
“第三轮火油箭,覆盖中军!”他大声下令。
三百支火箭升空,划出弧线,精准落入鼓阵之中。火势瞬间蔓延,鼓车燃烧,木架崩裂,鼓声戛然而止。传令兵四散奔逃,轲比能坐骑受惊,前蹄扬起,险些将他掀翻。他强行稳住马身,抽出弯刀怒吼,但声音很快被喊杀声淹没。
关羽策马上前。青龙偃月刀横放在马鞍前,刀刃染血。他不深入敌阵,只在外围游走,专挑旗手和鼓卒下手。一名敌军刚举起残破的战旗,就被他一刀斩落。另一人抱着鼓槌逃跑,被他追上一击毙命。敌军虽有万人,却无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如同无头之蛇。
张林登上高台最高处,俯瞰全场。系统沙盘显示,敌军红点已分裂为三大团,彼此间隔超过百步,通讯中断,协同效率降至12%。他轻吐一口气,低声自语:“成了。”
但他没有下令全面追击。真正的歼灭还未开始,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战果。
他再次举起令旗,打出新指令:暂缓总攻,巩固分割线,继续以箭雨压制,消耗敌军士气。他知道,只要再坚持片刻,敌军就会自行瓦解。
典韦率部完成穿插任务,驻守分割线南端。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浑身浴血,双戟拄地,呼吸粗重。身边士兵也在喘息,有人靠在盾牌上休息,有人检查伤口。但他们全都保持警戒,随时准备投入下一波冲锋。
许褚站在他身旁,正在清点伤亡。他撕下一块布条,绑住手臂上的割伤。队伍损失不到百人,战斗力尚存。他抬头看向高台,见张林仍未动,便也静立不动,等候下一步指令。
张辽带领陷阵营控制右翼高地。他们占据有利地形,封锁敌军退路。所有弓手就位,箭矢上弦,随时准备射击任何试图突围的敌人。张辽蹲在岩石后,盯着下方溃散的敌军,眼神冷峻,没有丝毫松懈。
高顺仍坐在分割线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手中紧握信号弹。他的部队已完成封锁任务,正在补充箭矢和火油。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眼扫视战场,确认防线稳固。只要他点燃信号弹,突袭就会再次开始。
徐晃仍在高坡指挥弓手轮射。三组射手交替进行,第一组跪射,第二组半蹲接续,第三组站立覆盖远处。箭雨不断,压制敌军重组企图。他亲自校准距离,确保每一波射击都能命中关键目标。一名敌军试图扛起鼓车后撤,被他一箭射穿肩膀,当场倒地。
关羽骑马巡弋于敌军中军外围。他的战马踏过尸体,刀刃滴血。敌军无人敢轻易突围,哪怕有人想逃,也会被他截住斩杀。他不说话,也不停歇,只是来回巡视,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鲜卑联军整体阵型已被撕裂。乌桓部被困在左翼,丁零部孤立在右,中军主力虽人数众多,但指挥失灵,士气急剧下滑。部分士兵开始丢下武器逃跑,更多人则聚在一起,不知所措。轲比能几次试图重新组织反击,但传令兵刚出发就被射杀,鼓声无法响起,命令无法传达。
张林站在高台,手握令旗,目光如炬。他清楚,分割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逐个击破。但他不能急于求成。真正的胜利,是在敌人彻底崩溃前,始终保持压制。
他抬起右手,准备打出下一组旗语。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跑上高台,单膝跪地,递上一份战报。张林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西北方向发现敌军残部集结迹象,疑似有援军调动。
他没有回应,只是将战报折好,收入怀中。
然后,他缓缓举起令旗,旗尖指向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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