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张林就坐在主营案前。昨夜的文书已经批完,典韦和许褚送来的巡查记录也看过一遍。他合上最后一卷竹简,抬头看见营外已有士兵在列队。
他知道,守住了粮仓、工坊,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必须让这支军队真正强起来。
不多时,张辽和高顺走进主营。两人站定,抱拳行礼。
“主公。”张辽开口,“昨夜的事已查清,确为有组织行动。但若我军战力不足,再严密的防守也会被破。”
高顺接着说:“士卒虽能值守,但应变能力差。遇敌突袭,恐难支撑。”
张林点头。他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从今天起,全军训练由你们负责。张辽主训战法与体能,高顺主管军纪与操行。我要看到一支能在野战中压倒敌军的队伍。”
张辽沉声应下:“末将领命。三日内出训练章程。”
高顺亦道:“军容不整者,当场罚责,绝不姑息。”
张林看着他们:“我知道这不容易。但现在不是养兵的时候,是练兵的时候。”
当天上午,校场集结号吹响。三千将士按队列站齐。张辽站在高台,身后摆着沙袋、木桩、重盾。
“从今日起,每日五更起床,负重跑山三圈。午时练阵型对抗,子时紧急集合一次。”他说,“伤了自己报,病了自己退。但只要在队列里,就得做到令行禁止。”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这哪是练兵,这是要命。”
话音未落,高顺已走过来。他盯着说话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低头不敢答。
高顺抽出腰间戒尺,在掌心拍了一下:“从明天起,点名迟到者,绕营跑十圈。军服不整者,俯撑一百。集会喧哗者,关禁闭一日。我说到做到。”
他扫视全场:“战场上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现在不吃苦,将来死的就是你。”
第一天训练开始。张辽亲自带队冲坡。他跑在最前面,一边喊口令一边调整节奏。每个动作都拆解示范,格挡、突刺、翻滚,反复练习。
有士兵跟不上,摔倒在地。张辽停下,伸手拉他起来:“再来。”
午后阵列演练,高顺手持戒尺巡场。一名老兵动作懒散,被他当场叫出队列。
“绕营跑二十圈,做完才能吃饭。”
老兵脸色难看:“我打过黄巾,立过功,凭什么罚我?”
“你现在不是功臣。”高顺冷冷道,“你是士兵。军令如山,不分资历。”
那人咬牙跑出去。其他士兵噤声,继续操练。
夜里紧急集合,鼓声一响,所有人从帐篷冲出。有人鞋没穿好,有人甲胄歪斜。高顺立刻记下名字,次日清晨加罚。
三天后,训练强度不变。部分士兵开始疲惫不堪。脸上没了精气神,动作迟缓,眼神发空。
第五天晨跑,一名年轻士兵中途晕倒。医官赶来查看,说是体力透支。
消息传开,不少人心生怨言。
当晚,几个士兵躲在营角说话。
“这样下去,人要被练废。”一人低声说。
“我看还不如回乡种地。”另一人接话,“至少吃得饱,睡得安。”
“听说北谷那边招农夫,一天两顿干饭,还有工钱。”
“咱们拼死拼活,就为了每天挨骂受罚?”
这话正巧被巡查的张林听见。他站在暗处,没有出声,只默默记下说话者的编号。
第二天,他来到校场。
训练仍在继续。张辽带着一队士兵演练冲锋阵型,高顺在另一侧检查军容。鼓声、口号声、脚步声混成一片。
张林登上高台,挥手示意暂停。
全场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累。”他说,“也知道有人觉得,这样的训练不值得。”
士兵们低头站着,没人敢抬头。
“但我想问一句——昨晚北谷来了三百农夫,他们为何敢来?”
没人回答。
“因为他们知道,有你们这支军队在。”张林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他们不怕流民抢粮,不怕贼寇烧屋,是因为你们守在这里。”
他看向张辽和高顺:“这五天,你们跑了多少路,做了多少俯撑,我不一一细数。但我知道,你们比五天前更能打,更能扛,更能守住这片地。”
他又说:“我不想听谁抱怨累。我想听谁说,我能再冲一次山头,我能再挡一排敌军。”
说完,他走下高台,对张辽道:“继续。”
训练重新开始。鼓声再度响起。
张辽带队出发,士兵们跟上。虽然步伐沉重,但没人停下。
高顺站在原地,看着队伍远去。他对身旁副官说:“把昨天违规的五人名单给我。罚加倍,明日清晨执行。”
副官犹豫:“会不会……激起更大不满?”
“不满?”高顺冷笑,“等敌人杀进来时,他们会有更大的不满。”
中午,张林回到主营。文书送来军训简报,上面记录了五天来的训练进度、伤病人数、违纪情况。
他看了一遍,在“士兵情绪”一栏写下:“注意观察,记下牢骚者姓名,暂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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