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的手指还搭在扳机上,敌军前锋已经停在射程边缘。骑兵来回奔跑,步兵缓缓列阵,尘土扬起,杀气压来。他知道,等不了了。
他猛地松开手,把连弩交给身侧亲兵:“传令,十具连弩,立刻埋伏到前沿两侧掩体后,等我信号。”
亲兵接令转身就跑。
张林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长剑,直指前方:“全军听令!弓手准备压制,陷阵营列盾墙,轻骑待命!敌人敢进百二十步,就是死路一条!”
号角吹响,营地各部迅速响应。士兵奔向战位,盾牌竖起,刀枪出鞘。
对面黄巾军主将披黑铁重铠,手持大旗,一声令下,前排盾兵推进,长矛手紧随其后。他们步伐整齐,气势逼人,显然是张角亲自调教的精锐。
张林眯眼盯着敌阵移动速度。他知道这支军队不同于之前的乌合之众,一旦让他们结成阵型,再想破局就难了。
必须抢在他们稳住之前打乱节奏。
“放烟!”他下令。
几名士兵点燃火堆,浓烟升起。这是为了遮挡部分视线,也让敌军无法准确判断伏兵位置。
敌军继续前进,一步步逼近百二十步线。
张林握紧缰绳,心跳平稳。他在等一个时机——太早暴露连弩,敌人会散开;太晚出手,己方防线会被撞碎。
一百三十步……一百二十五步……一百二十步!
“齐射!”他猛然挥剑。
十具连弩同时激发。
“咔咔咔——”
十轮十支短矢如暴雨倾泻,瞬间覆盖敌军先锋队形。箭头是特制三棱破甲锥,穿透力极强。前排盾兵虽举盾格挡,但密集箭雨从缝隙中钻入,多人中箭倒地。有人肩膀被钉穿,有人大腿插箭跪倒,后排士兵来不及反应,踩着尸体往前挤,阵型立刻混乱。
敌将脸色一变,大声吼叫,试图重整队伍。但他话音未落,第二波箭雨又至。
张林下令轮射。
第一组连弩退下换弹,第二组立即补上。一波接一波,火力不断。敌军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打法,没人知道这些武器能连发,更不知道它们藏在哪里。
盾阵开始动摇,士兵抬头看天,像在躲避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张林抓住机会,高举长剑:“冲锋!”
典韦扛起双戟,怒吼一声冲出阵地。他像一头猛兽扑向敌军左翼,两柄铁戟左右横扫,直接砸飞两名持矛士兵。许褚紧随其后,大锤抡圆,一击便将一面盾牌连人带盾砸进泥土。
重步兵跟上,如铁流切入缺口。
敌将急忙调兵堵截,但连弩仍在射击。第三组、第四组接连发动,压制敌军调动路线。每一波箭雨都精准落在集结点上,逼得敌军无法有效回防。
张林策马绕行侧翼高地,举起令旗连挥三下。
早已埋伏的轻骑小队从山谷另一侧杀出,直扑敌军后方粮道。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敌军误以为被包围,阵脚彻底大乱。
典韦已冲入敌阵深处,专挑军官下手。一名百夫长刚举起令旗,就被他一戟劈中肩胛,惨叫倒地。许褚则用大锤砸开一道口子,带着重步兵一路碾压。
张林观察战场局势,发现编号“07”的连弩在连续发射三轮后,机括略有滞涩。他立刻传令:“每具连弩限射五轮,之后由弓手接替压制!保持火力密度,不能断!”
命令迅速传达。连弩小组开始分批轮换,一组退下装弹,一组上前射击。虽然每次只有十具投入战斗,但波浪式射击让敌军始终处于高压之下。
敌将站在中军,脸色焦躁。他原本以为凭这支精锐可以轻松突破防线,没想到刚进射程就被打得抬不起头。现在左翼被撕开,后路受威胁,士气正在快速下滑。
他咬牙下令:“收拢残部!结环形阵!盾在外,矛朝内!不准后退一步!”
命令传下,剩余士兵开始向中心靠拢,试图稳住战线。
张林冷笑。他知道对方想拖延时间,等后续兵力支援。但他不会给这个机会。
“陷阵营,推进!”他再次挥剑。
高顺率部列盾墙稳步向前,每一步都压得敌军喘不过气。弓手在后方持续抛射,箭雨不断落下。轻骑在侧翼游走,随时准备切入薄弱点。
典韦和许褚已经杀到敌军中军附近。两人背靠背作战,一人清左侧,一人扫右侧。敌军士兵见了他们就退,没人敢正面硬接。
张林翻身下马,站在一处高坡上,手持令旗继续指挥。他目光扫过战场,看到连弩小组正有序轮换,看到陷阵营稳步推进,看到轻骑不断骚扰敌后。
他知道这一仗赢定了。
连弩虽有缺陷,但在高强度战斗中没有出现断裂或卡死。士兵操作熟练,闭眼装弹也能完成。这说明训练有效,武器可用。
更重要的是,全军士气高涨。新武器打出第一轮箭雨时,很多士兵都瞪大了眼睛。现在他们脸上不再是紧张,而是兴奋和信心。
黄巾军则完全不同。他们本以为能速战速决,却被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打懵。心理上的冲击比肉体伤害更致命。有人开始丢下武器往后退,有人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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